蘇曉雅只穿著裡衣,雖然在北野軒溫暖的懷抱裡,但是站在風口還是打了個寒戰,北野軒這才發現,“怎的穿的這樣薄?”忙將外衣脫下,把蘇曉雅裹得嚴嚴實實。
北野軒的外衣有龍涎香的味道,帶著實在的溫暖,蘇曉雅忍不住蹭了蹭,“我剛醒來就聽見師傅的聲音,著急出來忘記了。”
“師傅常年雲遊在外,對宮裡的繁文縟節不太在意……”想到剛剛師傅的肆無忌憚,蘇曉雅還是想為師傅爭辯一下。這兩個人都是她很重要的人,她不希望兩人有衝突。
北野軒拉住蘇曉雅的手握在懷裡暖著,“沒事的,你的師傅也是我的師傅,挨幾句訓斥沒什麼的。”雖然罵的比較直白。“快進去吧,你現在不能吹風。”
“不要。”蘇曉雅搖頭,“下雪了,我想看雪。”
兩人說話間,白雪不知道何時開始紛紛揚揚,給宮內的景物染了一抹白。
北野軒輕聲哄著,“你現在身子弱……”
蘇曉雅難得撒嬌,聲音軟糯,“那我穿厚一點,你抱著我,一起看雪嘛。”
北野軒猶豫了一下,轉身進了房內,不一會蘇曉雅就被一片柔軟包裹,“你這……”等她看清,忍不住笑出了聲,“怎麼把被子拿出來了。”
北野軒沒回答,有拿了絨帽套到蘇曉雅的頭上,現在蘇曉雅的形象像一個豎著的繭,只有臉是露在外面的。
蘇曉雅有些哭笑不得,但這樣確實不會受涼了,就是行動不便,只能被北野軒抱到躺椅上。
庭院下著雪,煮著的茶水冒著熱氣,蘇曉雅感到安心,看著滿天飄舞的雪花,“其實我的家鄉有個習俗,下雪是要和心愛的人一起看的。”
北野軒明白了蘇曉雅的執著,“那和你一起是我的榮幸。”
“寧安以後長大了,讓他學劍吧,就在這種下雪天,我們看著他在雪中舞劍,桌案上要擺著寧安折來的紅梅,我們一起喝茶……”蘇曉雅慢慢的說著,好像襁褓中的嬰孩長大隻是彈指一揮間,可以盡情想象。
可能是這種閒適影響到了北野軒,他暫時不去想到底是誰下的毒,還有朝廷上的那些瑣事,就靜靜的享受和蘇曉雅相擁的時光。
蘇曉雅說著說著就睡著了,北野軒愛戀得在她額頭上印了一吻,“放心吧,我一定會把下毒的人找到的,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北野軒難得翹了早朝,陪了蘇曉雅整整一天,蘇曉雅看著北野軒喂她藥的手,有些擔憂,“你不上朝嗎。”
北野軒毫不在意,“去了也就是聽那些老頭子咬文嚼字,還不如留下來陪你。”
皇上翹班可了不得,蘇曉雅可不想擔個惑世妖姬的名號,“朝中不可一日無君……”還沒說完,嘴就被北野軒用勺子堵了個嚴實。
“你不用擔心這個,你早產體弱的訊息早就傳來出去,要是現在有誰還提什麼不可一日無君這種話,看我不要他好看。”北野軒喂完了藥,又給蘇曉雅嘴裡塞了顆糖。
甜味在嘴中散開,沖淡了苦澀,蘇曉雅咬了咬糖,“皇上還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北野軒聽出來蘇曉雅的調侃,“還不是為了你,別人只會稱讚我們夫妻倆伉儷情深。”
兩人在一起是話總是說不完,就這樣聊了半響,北野軒才猶豫說出自己的想法,“不如我帶你去行宮修養一段時間。”
先皇奢靡,在城外建了行宮,依山傍水,規模巨大,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北野軒其實從蘇曉雅懷孕以後就一直想送她去那裡養胎,但是自己一直抽不開身,又擔心蘇曉雅肚子前往會出意外,就一直耽誤到現在。
事實證明,就算是在皇宮內,也不安全,北野軒心想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去人跡罕至的行宮住些時日,清靜些。
“你也去嗎?”蘇曉雅遲疑了一瞬,“那不行,你可是皇上。”
“我就當休息休息,讓他們把要緊的摺子送過去就好了,在行宮也是能處理政務的。”
蘇曉雅還是搖頭,堅定拒絕,“不行,你是皇上,肩上有責任,不可以任性妄為,行宮是可以處理政務,但是在大臣們眼中你就成了一個不分輕重的皇上了。”
北野軒突然感到無力,想起了蘇曉雅師傅之前的責備,“早知道就不做皇帝了……”
蘇曉雅聽了這孩子氣話,“當不當皇上還能由你選啊,有人天生就是領導著,這就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所以你別想休假了。”
蘇曉雅知道北野軒是為了她好,但還是不想讓他破例,上位者的名聲是很重要的,她不想北野軒受影響。“你已經幫我移宮了,現在這個宮殿也很別緻啊,和你賞雪煮茶,不是也別有一番滋味嘛,就不要費心思跑那麼遠了。”
見蘇曉雅這樣拒絕,北野軒最後還是放棄了,但每日除了上朝,其餘的時間都是在照顧蘇曉雅,調查兇手的工作也沒停下。
另一邊,凌國。
陳佳佳之前與蘇曉雅約定過互通書信,但是已經很久沒有來信了,陳佳佳忍不住寫信想問一問蘇曉雅境況。
也不知道為什麼,陳佳佳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可能是為了印證這種不好的預感,當蕭景恆念回信的內容時,陳佳佳差點將桌子掀起來,“下毒!誰這麼大的膽子,敢謀害當朝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