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靈兒故作姿態地倚在旁邊的柱子上,看好戲樣式的瞧著眼前的場景。
下人顫顫巍巍地面對著北野軒,而北野軒這會陰沉著臉,氣場十足,壓迫感從頭頂沉下來,下人只感覺自己的腿都要站不住了。
“撲通”一聲,沒守住凝重氣氛的幾個下人都猛地跌落在地,跪向北野軒。
北野軒眉頭一皺,路靈兒捕捉到了這個小動作,在旁邊等著北野軒發脾氣。
“跪什麼?”北野軒低沉的聲音響在小庭院。
幾個下人惶恐地說道:“犯了錯,奴保證下次不會再出這樣的差錯,鎮遠將軍饒命。”說著領頭的那個婢女就磕起頭來。
“犯錯改了就好,都起來吧,各做各的事情,在這跪什麼?”北野軒不在意的說道。隨後轉頭看了一眼路靈兒,就進了酒樓。
路靈兒舌尖抵了抵臉頰:“還真是陰晴不定啊……”她剛才看北野軒分明是一副動怒的樣子,就等著看北野軒對下人發脾氣。順勢自己拉一波蘇曉雅的仇恨值。
只是在北野軒這邊出了差錯。
她跟著蘇曉雅之前,就耳聞了北野軒性情暴虐,手段狠辣,並且有人在北野軒手下做錯事,被杖責致死的事情,也流傳的不是一樁兩樁。
幾個下人瞧瞧抬眼,看見北野軒的衣襬進了門,才都各自鬆了一口氣。隨後又過了一會,才敢起身。
看了一眼路靈兒,眼裡多少都有些不屑和惱怒,只是畢竟都是成年人,更何況因為身份等級差距,受到的不公平待遇也不是一次兩次,因此很快情緒就被掩蓋住。
雖然這事路靈兒參與的不少,不過畢竟人家是蘇曉雅親自帶來的人,跟他們這等奴隸自然不一樣,也就都實現的閉嘴,等出了庭院,各自忙各自的事情才互相談論起來。
“就那個路靈兒,呵,仗著自己是咱們老闆帶來的……”言論起自一個尚為年輕的下人,憤恨地看著遠處路靈兒的身影。
旁邊人連忙拉他一下:“噓,小點聲,這話咱們幾個說說得了,但可得小聲啊,這四周流動人多了,要給傳別人耳朵裡。”說著給那個下人使了個眼色,隨後也嘆口氣:“但也就因為人家是老闆帶來的啊。”滿是繭子的手繼續做起了功。
“帶來有什麼用,我看也就會惹是生非。不過今天,鎮遠將軍心情好像不錯啊。”那人聽了勸導後小聲埋怨兩句,就轉了話題。
“那倒是,剛開始那氣氛,我都覺得腦袋要掉了。也得虧心情好啊,要不然……害,我這一家老小都在鄉里。”說著,旁邊人擺擺手,端著盆子往後廚送。
北野軒應約進了酒樓,蘇曉雅平日很少約他在酒樓見,再一進去,就發現今日的裝潢和往日很是不一樣。
相比起來看上去更為溫馨。
一盞盞很小的壁燈掛在四周牆壁上,還有一些蠟燭裝在上方無蓋的玻璃容器中,掉在房樑上。
北野軒個子高,觸手摸了一下,有些燙,不過手上有些繭子,也不是難以觸碰。
旁邊的看客好像有意引導一般,各自讓開一條道路,引著北野軒到大堂的中心處。
蘇曉雅很遠就看到了北野軒的身影,衝旁邊人示意,下人在北野軒離這邊還有兩三步的地方,按照蘇曉雅吩咐,用蠟燭引著了引燃線。
火光蔓延,然後在各個蠟燭上停留出一小撮火焰,匯聚成四個字。
蘇曉雅苦想,但古代諸多限制,也就只能選擇這麼個俗套的方式。
不過旁邊人的驚喜聲,應該效果還不錯。
已經排練數次的場景再現。
蘇曉雅接住樓上機關觸發掉下來的花束,三個顏色鬱金香混成的,還是她無意間在流經這邊的商販手上買的種子。
不過鬱金香在這裡不是很盛行,甚至是沒有。
商販賣出很高的價格,蘇曉雅也是一忍痛,買了一包種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