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雅冷笑了一聲,看著碧柔頭髮上還掛著一點泡沫:“所以你就和碧藍髮脾氣了?本王妃記得很清楚,讓你去洗一個月衣服的人是王爺,況且那個時候你也已經答應了下來,並且覺得自己一定不會有問題的。可是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難道碧藍的衣服難道你就不能洗了?”
碧柔是知道蘇曉雅有多討厭自己的,當初在琴瑟院的時候她天天趕著北野軒在正屋的時候才去蘇曉雅那裡請安,蘇曉雅肯定也是知道的,否則北野軒怎麼可能會突然變了臉色說要懲罰自己?
碧柔慌亂不已,只好說道:“王妃娘娘恕罪,奴婢知道奴婢這樣做不對,可是奴婢也是事出有因啊!這個碧藍從前就一直都和奴婢對著來,這一次奴婢被王爺罰去洗衣服自然是有奴婢的過錯。可是碧藍不光一直過來譏諷奴婢,甚至還總是在奴婢快要洗完衣服的時候來為難奴婢。奴婢也是一時生氣,所以才會這樣的……”
蘇曉雅不得不承認這個碧柔的腦子確實轉的挺快的,要是自己一直堅持說碧柔和碧藍之間不和的話,她們兩個人也是會被罰的。可是碧柔卻突然轉變了態度,直接說是碧藍想要藉機報復自己,那身為王府女主人的蘇曉雅就不得不去管這件事了。
“碧藍,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真的像碧柔說的,你是故意想要來報復她的?”婢女們之間勾心鬥角的事情多了去了,偶爾發生一兩件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碧藍紅著臉瞪著碧柔,她是萬萬沒想到碧柔會將兩個人之間的齟齬都說出來。
“王妃娘娘,奴婢……奴婢沒有……”碧藍越說越是底氣不足,說出來的話讓人一點信服都沒有。
蘇曉雅揮了揮手,直接說道:“行了,竟然碧藍想要趁機來報復碧柔的話,那這個碧柔剩下來的大半個月就讓碧藍來代替你吧。”既然兩個人都是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那還不如直接破壞掉兩個人的關係。
碧藍臉色慘白,她是願意來嘲笑碧柔在這裡洗衣服的,可是這並不代表她自己就願意在這裡洗衣服了。
“還有,碧柔一個婢女單獨住一間院子還是不合適,今天立馬回去把你的東西都搬走。”這個意思雖說是北野軒的意思,但是蘇曉雅沒說出來的是,碧柔的這個院子正好快要貼近將來小世子住的地方了,北野軒便提議將這個院子全部拆了,到時候做成一片竹林供小阿昭練武下棋之用。
說完蘇曉雅就離開了,也沒有管碧藍和碧柔究竟有沒有反對的地方。
“這下你滿意了?我們兩個人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撈到!”碧柔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一想到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些位置,這下子又化成了泡影,碧柔心都快揉碎了。
一旁的碧藍卻是冷哼了一聲:“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你也知道王妃看不慣你你還非要往王爺身邊湊,就你這個賤樣子,活該王妃看不慣你!”說完碧藍就準備扭頭離開。
“你是不是瘋了?!”碧柔不可置信的看著碧藍,心中再恨也只能按下不提,“你別忘了我們四個人被皇后娘娘挑出來是幹什麼的!你想想當初明明一起出來的四個人,如今就只剩下了用的兩個。碧雲和碧環都已經被王爺和皇后娘娘處置了,難道你以為我們兩個要是再不靠著自己,還能有什麼前途嗎?”碧柔覺得自己生來就應該是被男人寵愛的才是,像北野軒這樣不將美女當人看的,真是少之又少了。
只能怪自己的運氣不好,攤上這樣一個男主人。否則她肯定是分分鐘將這個北野軒迷的暈頭轉向的。
碧藍冷笑了一聲:“說你賤你還真是不簡單啊!你別忘了如今我們是在誰的地盤上!你以為你在王府出了事皇后娘娘就會來救你了?還是覺得就算是你以後得到了王爺的寵愛,皇后也會幫你一把?你不過就是一個棋子,你不行還有別的人,你別以為皇后娘娘真的把你當成是什麼重要心腹。”
“還是說你忘了當初和我們一起來瑾王府的碧環了?當初好像皇后娘娘對她也不差吧?可是那天在皇宮,皇后娘娘話裡話外可是從沒有想過要留著她這一天命的。”碧藍一直頭腦清楚,她雖然糊塗過想要成為北野軒的女人,可是如今她已經回頭是岸了,能夠和北野軒糾纏上關係的女人,要麼是像蘇曉雅那般,要麼就是像碧環碧雲一樣。可是除了蘇曉雅之外,還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在北野軒的心裡佔據特殊的位置。
碧藍搖了搖頭,這碧柔實在是入戲太深,卻絲毫沒有想過,即便是蘇曉雅對她們不及對清容親厚,但是也不會虧待她們的了。
碧柔眼神恨恨的,道理她都懂,只是她一直髮誓都是想要讓自己做人上人,又怎麼會輕易聽了碧藍的話,成為一個小小的下人的妻子?
南蠻國。
安寧兩指夾著薄薄的一張書信,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你確定這個訊息是準確的了嗎?會不會訊息有什麼偏差?”
底下一人說道:“公主請放心,這個訊息來源我們也是確定過了的。更何況這個訊息只要隨便去邊境查一查就能夠知道的了。林將軍並沒有刻意隱瞞這件事,想來也是沒想到我們竟然會查到這件事上面來吧。”
安寧心中越來越冰冷,她當初好不容易能夠在戰場上對北野軒一見鍾情,原本以為這是自己最終幸福的歸宿,可是不論自己的怎麼主動,都是無法捂熱北野軒的一顆心。後來她又喜歡上了林書豪,本以為這是老天爺給她的另一次機會,可是誰知道林書豪喜歡的人竟然還是蘇曉雅,這讓她怎麼能夠接受?!
“公主別生氣,當心氣壞了自己的身子。這個大雍瑾王妃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明明都已經有了瑾王爺了,怎麼還對林將軍勾三搭四的?哪怕是我們南蠻民風開放,也不會有這種事發生的!”安寧身邊一個從小伺候到大的宮女茯苓說道。
安寧看著那信中寫的關於林書豪和蘇曉雅的一樁樁一件件事情,心中是越來越憤怒。她好不容易有了重新生活的希望,為什麼這個蘇曉雅總是要來破壞自己的生活?
“茯苓,我讓你問了到海口第一批和林將軍一起去大雍的使臣,他們是怎麼說的?”安寧將手中的信件揉成了一團,直接扔在了一旁。
茯苓連忙說道:“奴婢都已經問過了。那些使臣們說林將軍並不是和他們一起的,只不過當初似乎也看到林將軍總是往瑾王府跑。按理說這個林將軍和瑾王爺關係也不會好到哪裡去,這麼會時不時的往瑾王府跑呢?”
“哼!”安寧冷笑了一聲:“還能有什麼原因?他一定是過去看那個賤人去了的!”
茯苓嚇的大驚不敢說話。要是這蘇曉雅是別人也就罷了,偏偏這個蘇曉雅還是大雍的瑾王妃,是瑾王最愛重的妻子。安寧可以隨便亂說瑾王和瑾王妃之間的事,但是她是一個宮女,一個下人,安寧再怎麼不高興也輪不到她一個下人來說大雍王爺壞話來討好公主。
安寧揉了揉眉心,自從上一次在天牢裡面北野軒吩咐人去對她用刑之後她便徹底對北野軒死心了。雖說那次用刑她的身上看不出來太多的傷口,但是這次的經歷已經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腦海裡,這也是安寧第一次知道,原來不愛一個人了,是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的。
“找幾個人,當初我去大雍的時候父王給了我二十個暗衛。在大雍的時候我一個都沒帶過去,現在竟然還在我身邊。你去讓他們去大雍,悄無聲息的把蘇曉雅的人頭給我帶回來。最好還要有她兒子的。”安寧笑著說道。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北野軒發展自己妻兒都被人砍去了頭顱之後的反應和表情了。
茯苓經不住嚇打了個冷戰。雖說跟在安寧身邊這麼多年,可是她還是無法習慣安寧這樣殺人不眨眼的樣子。
當初安寧要嫁去大雍的時候茯苓是鬆了一口氣的,畢竟她不是安寧的母親給她留下來的人,安寧去大雍那樣的地方一定是要帶自己的心腹的,就像是抱言那樣。
可是當茯苓聽到抱言已經在大雍去了的時候,茯苓卻渾身冰冷,明明知道安寧這輩子是不會回來了,茯苓也是日日夜夜的睡不著覺。
直到安寧從大雍秘密回到國都,茯苓又被南蠻國王派過來伺候安寧的時候,茯苓才知道原來自己這一輩子都逃不過安寧的手掌心。
“奴婢……奴婢怕公主這樣做會惹的林將軍不高興,要是讓林將軍知道了這件事,恐怕林將軍會怪罪到公主的頭上的。”茯苓小聲的勸著,她是真的害怕南蠻國王會將這筆賬算在自己的頭上。
安寧笑道:“你怕什麼?出了什麼事都有本公主擔著,你只管去做就是了。快去吧,別讓我等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