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不是說一年嗎?”秦天聞言突然跳了起來,這個時候他已經顧不得秦陽那副混不在乎的樣子了,他現在想的只有自己的假期,“老混蛋!你還要不要臉!答應的事你都能反悔!你當王爺的尊嚴呢!”
“王爺?那是對別人。對於你來說,我不是王爺,我是你爹……”
“你是我的爹又怎樣!是我爹就能隨便扣我假期嗎!”秦天沒等他把話說完便質問道。
秦陽猛地一指秦天,對於他這句話似乎非常的認同,“你說對了!既然我是你爹我我就能隨意扣你的假期!”
“憑什麼!”
“憑我是你爹!”
“你!”秦天還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卻被秦陽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給懟了回去,“你還要臉嗎!”
“無商不奸沒聽過嗎?要臉?你見過幾個要臉的商人?要臉幹嘛?臉值幾個錢?”秦陽譏諷地笑了一聲,“在外人面前我興許還要估計一下臉面,畢竟這關乎到生意的往來,但對你小子,我還要在意這些嗎?”
“你就不怕我撂挑子不幹?”秦天眯著眼說道。
“好啊,你撂啊。”秦陽依舊有持無恐的說道,“你看看你撂了之後,你這些年辛辛苦苦打下的基礎會不會都毀於一旦。那些城主啊、郡侯啊,在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之後還會不會忌憚你。反正對我來說,那些政治上的東西根本沒什麼用,我照樣還是做我的生意,但你可就麻煩了。”
“你!”秦天猛地一指對方,想了想又無力的放下了手,“算你狠!一個月不能再少了!“
“放心一個月的假期不會少你的,不過得等秦時這件事辦好之後再說。”秦陽擺了擺手,低下頭看起了自己的賬本。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秦天一揮袍袖走了出去,臉上滿滿的都是無奈。
說實在的,秦天和秦陽父子兩個這一番沒頭沒尾的對話,若是別人看見了,估計會是一臉的懵逼,完全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如果告訴那個人,秦天就是北域之中讓所有城主和郡侯都忌憚萬分的“秦先生”話的,估計只要是個北域的人,都能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其實這件事,要說他複雜倒也算是複雜,要說他簡單倒也簡單,不過是聰明世子為了保住性命而裝成紈絝,然後暗中奪權的俗套故事而已。
秦天就是那個聰明的世子,人家都說“虎父無犬子”秦陽雖然性子淡薄,但在經商上卻有著極強的天賦,作為他的兒子,秦天自然也差不到哪去,而且相比於秦陽,秦天無疑更有野心,他不滿足於僅僅之掌管一個財政權,他要的是成為整個北域唯一的王,所有大權盡在己手。
然而,因為他父親的緣故,除了財政權之外,整個北域其他的權力都被幾個主要的郡侯牢牢地把持在手裡,幾人聯合即便是身為鎮北王的秦陽也得禮讓三分,更別說他一個世子了。而且如果他們知道自己有一統北域的想法,說不定什麼時候自己就會慘遭他們毒手,又因為秦陽大權旁落,根本威脅不到他們,自己就算是死也是白死。
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也為了能剛好的收回大權,秦天便在外人面前將自己扮成了一副紈絝的樣子,只有在秦陽面前才會恢復自己本來的樣子。後來,又因為想要收復大權,自己少不得要出面,所謂他便為自己捏造了一個“秦先生”的身份,利用秦陽手中財政大權一步步佈局,最終促成了今天鎮北王府一統北域的局面,同時他“秦先生”這個假身份也成了一個令北域所有城主和郡侯都忌憚的存在。
但是他們只所以忌憚是因為這個身份的神秘色彩,一旦真面目被揭穿,到時候他多年的努力多將付諸東流,自己的性命也會受到威脅,這也是他為什麼會甘願承受秦陽的“剝削”的原因。
至於所謂的假期,其實說的是他可以不用以“秦天”的身份在外面拋頭露面的時間。因為他實在受夠了裝成一個紈絝
這份罪,這就好像讓天才裝成白痴一樣,那種自己侮辱自己的感覺實在是令人難以接受。好在,自己努力了半天最終爭取到了一個月的假期,雖然不知道秦陽會用什麼藉口讓自己“消失”一個月,但總歸是能放鬆一段時間了,當然放鬆之前還得搞定秦時這個問題。
秦陽本人除了經商之外,對一切事情都不感興趣,所以在秦家的反叛中,到底是幫朝廷還是幫秦家,一直都是由秦天決定的。原本在他看來,幫秦家無疑是上上之選,就像之前說的,無論是高階武力還是低端武力,秦家比朝廷高的不是一點半點,但是經過剛才和秦時的一番交談,對於這個觀點他有了些動搖。
主要原因自然便是秦時,作為秦家的少家主,要說秦時對秦家不瞭解,打死他都不信。如果秦時把對秦家的這份瞭解,告訴了朝廷,那麼雙方在低端武力上的差距基本上就算是被抹平了,如果再加上北域的兵力,低端武力絕對能穩穩的佔據上風。這樣的話,雙方各有長短,勢均力敵,這個時候支援誰,就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了。
“就是不知道高階武力方面,朝廷有沒有解決之法,之前聽說御座和大將軍聯手都敗給的秦逸,若是高階武力真的差這麼多,除非秦時有辦法縮小雙方高階武力的差距,否則朝廷想勝只有用人命去填這一條路,而到時候作為支援朝廷的幾域中最強的一域,我北域損失必定是最大的;但若是支援秦家,似乎也差不多,而且還要擔心事後秦家反水。嘖嘖,還真是難啊!”
秦天自顧自的嘟噥著,面露難色,秦時的到來,以及他對立場的選擇,無疑給秦天的計劃增加了一個新的變故,而且還是一個關乎成敗的變故,如何抉擇成了秦天現在的當務之急。
此時的秦時尚不知道自己已經中了秦天的圈套,毫無估計的將所有的計劃都告訴了對方。此時的他正端坐在房間裡,仔細的看著剛剛從組織中獲得的情報。
實際上,這份情報並不詳盡,跟以往在別的地方獲得的情報相比,可謂是簡陋至極,有和沒有沒什麼差別。不過,這到怪不得組織的裡的探子,主要是因為鎮北王府對於整個北域的把持力度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整個北域可以說完完全全就是一個鐵桶,不僅王府戒備森嚴,防範嚴謹,就連其他的郡侯府以及城主府都是一個樣子,不論是潛入刺探還是派人潛伏,前者基本上都被當場抓獲,後者也不過能潛伏個一兩天,這也就導致組織對於北域的情報收集的甚少,更新也變得無比緩慢,只能靠著酒館、青樓、勾欄之類的東西勉強收集點情報,還無法確定真假。
這一切,表面上看起來都是因為北域的守衛森嚴,但直覺告訴秦時,在這一切的背後,有著一支看不見的手,在操控著一切,而且他隱約感覺到這背後之人距離自己已經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