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遠縣走了個來回,唐瑾硬是用去了一個月的時間。但即便如此,唐瑾在回到玉林縣之後也並未著急對付唐昊。
一來,根據大理寺的情報,天安縣爆發了一場民亂,似乎是各大商賈聯合地主發動百姓一起去縣衙鬧事,要求縣令不再胡亂發號施令。唐昊自是不妥協,於是乎整個天安縣就陷入了一場拉鋸戰中,百姓和商賈不妥協,唐昊也不妥協,兩撥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對峙了起來。短時間內,唐昊沒工夫找唐瑾的麻煩。
二來,隧道已經打通,現如今更重要的是如何把菸草推廣出去,報復唐昊反倒是次要的。
玉林縣,後院,書房,唐瑾、唐旭、唐運三人眉頭緊鎖,是不是瞟向另外兩人一眼。
“依我看,咱們首要的推廣物件還得是百姓。”唐旭直接道,“菸草的成癮性對於武者來說不大,即便成癮了也可以靠著毅力戒掉。但百姓不一樣,百姓體質弱,易成癮又不容易戒除。”
“我覺得還是得從官員入手。”唐運毫不猶豫地分撥,“咱們現在的菸草產量低,無法供給那麼多的百姓。反倒是官員要少許多,且一個個家境殷實,完全可以讓我們先大賺一筆,然後擴大規模,再考慮百姓的事情。”
“要我說,還得是軍隊。”唐瑾也提出了自己的觀點,“菸草除了消遣,還有藥用價值。供給軍隊的話,可以起到雙重效果。”
唐瑾說完,三人對視一眼,又同時恢復了之前的模樣。事實上,這已經是三個人第六回先後發表意見了。
自從今天上午唐瑾把這倆貨找來商量一下菸草首先該推向那個階層,三人便進入了一種奇怪的僵持狀態。而且還罕見的沒一個人妥協,各個鐵了心的要實行自己的方案。
“我就不明白了。”唐瑾一臉幽怨的看著這兩傢伙,“這菸草是我發現,制煙的技術也是我的。讓你們來商量已經是給你們面子了,你們咋還蹬鼻子上臉呢?”
“尤其是你!”唐瑾猛的瞪了唐旭一眼,“欠我的錢都沒這還,有你這麼跟帳主子說話的嗎?”
唐旭撇了撇嘴,抬頭望天,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接這個話茬的。
“他有沒有資格我不知道,但我絕對有。你這個煙想要銷售,絕對要透過我程林縣,我提要求很合理。”唐運說著,臉上不由的露出一副得意的模樣,彷彿勝券在握。
“你信不信把我逼急了,我現在就去找落羽府的知府去?等到把唐昊
送走,再把唐慧也送走,這煙我有的是方法賣。不過是再等上幾個月而已。”唐瑾威脅道。
唐運聞言臉上那勝券在握的表情瞬間垮了,他沒想到唐瑾竟然還有這一招。
“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找落羽府的知府。雖然他不敢主動跟你要,但按照考核要求,你必須按照朝廷規定分出一成利潤當作朝廷扶持你的報仇。一成,小買賣無所謂,但菸草這個……你確定?”
“我寧可讓這一成,也不願意受人威脅。”唐瑾冷笑著看向對方。
“這……我……我說著玩的,別在意,別在意。”一時激動,全然忘了唐瑾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
“相公,不知妾身可否插一句嘴?”
在門外聽了許久的方解卿忍不住走了進來,並未直接開口反倒是先詢問了一句。
唐瑾點了點頭,唐旭兩人也沒有在意。他們是知道唐瑾的脾性的,不論男女,只要是有用的建議便會採納。
“妾身以為,為何不三種方案並行?”方解卿說完,未等幾人說話便接著道:“妾身知道先今菸草產量低,無法並行。但我們為何不換個方式?將範圍從全國,變成一府或一郡。例如,我們可以尋個邊境府城,將菸草同時向城中的百姓、軍官、以及士兵普及。邊境府城,有百姓居住,亦有士兵駐紮,軍隊裡還有軍官,雖然軍官比不上在朝的官員,但好歹算是個官,這樣一來豈不是能三種方案並行?完事之後,無論是根據第一次的結果決定主要從那個階級普及,還是擴大煙草生產面積,不都可以嗎?”
方解卿的一番話瞬間令唐瑾三人茅塞頓開。眼中紛紛露出了意動的神色,這方案可行!
“卿兒,你幫了大忙了!”唐瑾一把將方解卿抱進了懷裡。如果不是因為另外兩個貨在現場,唐瑾會毫不猶豫的親上去,捎帶著上演一段足以封書的內容。
“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