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別院議事廳內
唐瑾端坐於正位面前站著一臉沮喪的秦海等人,地上則扔著一個用草蓆包裹著的物件,隱約能看出是個人形。
“這個就是你們的收穫?”唐瑾聲音平淡的問道。眾人聞言,雖然知道唐瑾並未生氣,但依舊深深的低下了頭。
“幹什麼?幹什麼?老子又沒罵你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的,老子現在很煩,沒空給你們灌雞湯,趕緊的給我彙報一下什麼情況!”唐瑾本就鬱悶的心情被這些傢伙默不作聲地樣子弄得更加煩躁,直接破口大罵。
小德子趕忙上前說道:“世子,這草蓆裡卷著的就是白天辱罵世子妃的女子,我們沿著對方離開的方向尋過去,路過一個小巷子的時候馮大人聞到了血腥味,進去一看就發現她被人割了脖子扒光衣服扔在路邊,我們便找了個席子給她帶了回來。”
唐瑾聞言臉上的煩躁稍稍緩解了一些,接著自顧自地走上前撥開草蓆,無視女子那死不瞑目的恐怖模樣,仗著前世的掌握的知識儘可能地判斷對方的死亡事件。
並不知道唐瑾在做什麼的秦海等人還以為唐瑾是在責怪眾人辦事不利,秦海當即單膝跪地道:“我等辦事不利還請世子責罰!”
唐瑾聞言詫異的看了對方一眼,又看了看緊跟著他半跪在地的方小二兩人一臉莫名的說道:“我有說怪你們嗎?再說了,她死了也不怪你們,根據我的判斷她至少死了快有兩個時辰了,也就是說小德子他們還沒回來的時候對方就已經被人殺了,你們去的再快見到的也不過就是具屍體而已。”
“可……這樣一來,我們的線索豈不是斷了?”方小二猶豫著說道。
唐瑾點了點頭,臉上卻沒有任何的失望之色,“線索是斷了,但也不能說是沒有收穫,至少……她死了證明整件事確實是有人故意為之。”
正說著,門外突然跑進來一名護衛,對方湊到小德子耳邊耳語了一陣,小德子微微一愣,接著看了眼地上的屍體,隨後示意對方站在一邊,猶豫了片刻,一指地上的屍體道:“世子,方才有一名護衛承認,他白天的時候因為看不管對方誣陷世子妃,所以自作主張將其殺了。”
小德子這話一出口,不僅唐瑾,秦海等人都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剛剛才證明這是一場針對方解卿的陰謀,結果這麼快就被推翻了?
“那護衛呢?”唐瑾一方常態的並未發怒反而異常冷靜的問道。那侍立一旁的護衛略一猶豫上前說道:“稟世子,他因為害怕自己給王府和自己招來禍端,已於房中自殺,只留下了書信承認自己的罪狀,同時祈求世子能安頓好他的家人。”
說著將對方留下的書信遞到了唐瑾手上,唐瑾隨手的接過,示意對方退下,那護衛如蒙大赦,快步跑了出去。
秦海幾人目送其離開,接著紛紛看向唐瑾,“所以,咱們這算是什麼收穫都沒有嗎?現如今不僅線索沒了,連個證據也沒了?”
秦海說完,眾人紛紛嘆了口氣,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擺在眼前,因為那自作主張的護衛眾人不僅沒了線索,現在連證明這件事本身是有預謀的都做不到。
“你們不覺得……太合理了嗎?”就在此時唐瑾突然道。眾人聞言微微一愣,顯然不明白唐瑾是什麼意思。合理……有什麼不對嗎?
唐瑾看著眾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們肯定沒明白自己的意思,想了想說道:“整件事情合情合理確實是好事,但是太合理就會顯得刻意。無論是那女子前後的變化,還是那護衛殺人以及自殺,整個過程簡直合理過頭了,適度的合理叫正常,過度的合理則顯得欲蓋彌彰。”
唐瑾這麼一提醒,眾人頓時反映了過來,確實整件事乍一看合情合理,但仔細一想……滿滿的都是問題。
無論是那護衛殺這女子的理由,以及他自殺的理由,都站不住腳。哪怕不說前者,單說後者,對方作為王府的護衛,對自家勢力有多到能沒個清楚的理解嗎?雖然自作主張確實會被重罰,但絕對到不了要他命的地步,至於所謂的給王府惹上麻煩那更是個笑話。
“這麼說,整件事都是有人在後面的籌劃的?為的就是掩蓋自己對付世子妃的目的?”馮顧略一思考道。
“不好說,這種低階的錯誤,一般人都能想的到,對方如果真的要對付世子妃的話,相當於間接的對付世子,以世子的聰慧如何發現不了其中的疑點?”方小二並未否決馮顧的結論而是出言補充道。
“嘿嘿,那萬一人家跟我一樣呢?做事想的不多,以為這樣就能瞞天過海了。”秦海撓了撓頭恬不知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