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陽光穿過破爛的窗紙,照在趙雪傾的臉上,本能的伸手遮住了陽光,揉了揉稀鬆的睡眼,混沌的腦海中一片空白,默默的開始回憶昨天發生了什麼。
突然,她猛地坐了起來,原本還有些昏昏沉沉的精神瞬間清醒了過來,顧不及穿好衣服,跌跌撞撞的跑下床,一把掀開隔斷用的簾子,入眼處依舊是那熟悉的破舊方桌,並沒有她記憶中那猙獰恐怖的屍體。
趙雪傾頓時鬆了口氣,依靠著身旁的木樁緩緩癱坐在地上嘴裡小聲的咕噥著:“原來是個夢……是個夢……幸好只是個夢……”
嘎吱!
就在此時,破舊的房門伴隨著一陣刺耳的聲音緩緩開啟,趙雪傾本能的向門口看去,只見穿著身破舊儒生服的馮顧提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看到穿著身褻衣癱坐在地的趙雪傾眼中猛地閃過一絲慌亂,慌忙丟下食盒間其扶起,關切道:“娘子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醒了為何不叫為夫?”
趙雪傾看著面前這個一臉關切中帶著些許忐忑的男子,趙雪傾心中沒由來的感覺到一陣欣慰,“還好,還好,那一切只是夢,那個厲鬼一般的男人雖然強大,但還是個老實的男人更讓人踏實。”
然而欣慰轉瞬即逝,趙雪傾一時間又陷入了悲痛當中,輕輕推開馮顧,低沉著頭,問道:“那吳金龍跑到哪裡去了?”
“吳金龍?誰呀?你朋友嗎?”馮顧聞言卻是一愣,一臉莫名的看著自家娘子問道。趙雪傾聞言亦是一愣,抬起頭一臉奇怪的看著馮顧道:“就是……吳金龍呀……就是……村裡的那個惡霸……你不記得他了?”
馮顧聞言依舊是一臉懵圈的模樣,想了想,搖了搖頭道:“不記得,有這麼一號人嗎?哎呀,算了,先不糾結這個,你快去換衣服,今天家裡有貴客,莫要失了儀態。”
“貴客?”趙雪傾莫名的看著馮顧道。
“哎呀呀,看來本世子進來的不是時候呢。”突然間一聲驚歎自門口傳來,一身白衣的唐瑾半個身子探入門內,接著又迅速退了回去。
馮顧眼疾手快,一把脫下身上的外衣,披在自己娘子身上,接著快步走到門前,單膝跪地道:“賤內一時失儀,還請主子莫怪!”
唐瑾點了點頭,也不多說,只是默默的走了進來。然而一旁的趙雪傾卻如同見了鬼一般,雙眼驚恐的盯著唐瑾,一隻手顫抖指著對方,嘴裡結結巴巴道:“他……他……”
“放肆!”
轟!
一聲厲和,伴隨著一陣濃烈到極致的煞氣瞬間壓在了趙雪傾身上,單膝跪地的馮顧不知何時竟轉過了身來,依舊保持著原本的姿勢,只是抬頭瞪著一雙赤紅的眼眸,咧著一嘴帶著些許赤紅的牙齒,彷彿擇時而食的厲鬼一般直勾勾地盯著趙雪傾。
“放下你的手!主子豈是你這種賤民能隨意指點的?若是再有一次,莫怪我不顧夫妻之情!”
噗通!
趙雪傾面色慘白的癱坐在地,下身一股騷臭的液體緩緩流出,然而此時的她早已顧不上這些,只是一臉驚恐的看著馮顧,明明上一秒還是個臉上帶著些許老實,臉上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的馮顧,下一秒卻瞬間變成了一隻擇人而食的厲鬼。
“原來……不是夢……”
啪!
恰在此時,唐瑾一把將手中的摺扇拍在了桌上,瞬間,馮顧徹徹底底收斂了周身所有的煞氣,眼中的赤紅之色如潮水般褪去,整個人又恢復了那副老實懦弱的模樣,單膝跪在唐瑾身前,深深地低著頭,彷彿一隻聽話的狗。
“變化太快,一時間難以接受很正常,指一指又不會掉塊肉,隨他去吧。”唐瑾先是為趙雪傾解釋了一下,接著又看向跪在身前的馮顧道:“相比於她,我更好奇你為何要叫我主子?你我非親非故,甚至先前我還羞辱過你,你不是應該想要殺了我嗎?”
“主子說笑了!小人得蒙主子點化和幫助,找到了真正的自己的,如此大恩大德,小人無以為報,唯有今生為主子做牛做馬,放才能報此大恩!”
“報恩?”唐瑾似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你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本世子比你清楚的多,不過才成為武者一天,你當真以為我發現不了你身上的殺意?”
嘿!
唐瑾話音未落,低沉著頭跪在地上的馮顧突然發出一聲怪笑,猛地抬頭,赤紅的雙眼貪婪的盯著唐瑾,放在胸前的右手瞬間自其中抽出一柄匕首,腳下一蹬,整個人化作一道猩紅色的血影瞬間襲向唐瑾。
“雖然感覺不到真氣,但你那神出鬼沒的手段,你應該也是武者吧?不知道你的心臟吃起來是個什麼味道!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