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牧剛剛回到家,把公子牧的衣服換下來,便聽見不孤來稟道:“公子,定北侯府來人了。”
定北侯府?
說來自從那一次不歡而散之後,他就沒再踏入定北侯府的大門。
此番派人過來,恐怕也是因為他意圖殺害程筠墨的謠言。
畢竟那些謠言傳的有鼻子有眼,即便沒有發生過,也被傳的像是發生在很多人眼皮子底下的事。
程筠墨背後的程家,鼎盛的時候,連皇族都要避其鋒芒。
就算是現在的程家,也不是定北侯府之流能夠得罪的。
所以定北侯府來人也在景牧的預料之中。
景牧換了一套衣服,然後去見了定北侯府派過來的人,淡淡的道:“不是說要見我嗎?”
“那走吧。”
景牧來到了定北侯府,這座宅子他來的次數屈指可數。
但就在這屈指可數的記憶裡,對這座宅子的印象委實算不上美好。
景牧進了定北侯府,一路走到了客廳,看見景輝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只有他,沒有其他下人。
而跟著景牧過來的下人,也在景牧踏進客廳的那一刻,十分自覺的停下了腳步,退下了。
“景牧見過世子哥哥。”
即便是隻有他們兩個人,景牧還是十分恭恭敬敬的對著景輝行了該行之禮。
“程筠墨的事,真的是二弟做的嗎?”
“世子哥哥問這些做什麼?”
“是不是有人威脅你,讓你必須這麼做?”景輝臉上的著急清晰可見。
“沒有。”景牧答的乾淨利落。
即便是他告訴景輝有,又能怎麼樣?
是定北侯府能夠為了他與玉家反目為仇?
還是能夠讓他活下來?
“你怎麼那麼糊塗?你到底在想什麼啊?”景輝痛心疾首的道。
為了活著。
景牧斂下眉眼,不帶任何感情的道:“世子哥哥,此番讓人喚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嗎?”
“你究竟知不知道動程筠墨的後果?一旦程家追究過來的話,定北侯府未必能將保保下。”
“定北侯府什麼時候為我出過頭?”景牧靜靜的看著景輝,語氣平淡,像是隻是在訴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實。
景輝沉默了一會兒,發現景牧的這句話,他還真的沒有辦法反駁。
這些年來,景牧很少依靠定北侯府。
又或者是,定北侯府對景牧幾乎是處於不管不問的狀態。
“你也是侯府的人,你出事了,定北侯府肯定是要站在你這邊的。”
“這句話你信嗎?”景牧嘲諷的笑了笑:“倘若我出事了,恐怕第一個將我推出來的便是定北侯府吧。”
“二弟怎麼會這麼想?”
“我為什麼不這麼想?”景牧反問的道。
這些天,自從邵容與被玉文溪控制住之後,他不得不殺了程筠墨以妥協的時候。
有事情睡夢中,他都控制不住的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