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渝獨自一個人折回帝都的時候,還是白日裡,便找了個茶樓,在大廳處尋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來。
這一坐便坐到了入夜。
由於閔彥在世時,常常召他入宮。
是以,宋庭渝在入夜之後,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睢婭如今的寢殿。
臨走之前,終歸還是要見一見睢婭的。
有些事情,宋庭渝覺得她還是有必要知道一下的。
壽安宮,睢婭的寢殿裡的燈還亮著。
宋庭渝用極快的速度將這宮裡的人全部撂倒,數了數人數,確定對得上睢婭如今所使人數後。
這才理了理並不算凌亂的衣衫,推開寢殿的門。
宋庭渝進去的時候,睢婭正坐在主位上發呆。見到他,卻也未覺得有多驚訝。
“宋卿好大手筆,怕這世上在無人比得上宋卿的情深。”
“太后過獎。”宋庭渝自顧自的給自己找了一個位子坐下來。
復而淡淡道:“不過是一座城,數萬人,只要能讓你身敗名裂,別說只這些了,便是這江山,哀家都能賠得起。”
宋庭渝頗有些感嘆道:“想來,我也是沒有這份魄力的。”
“宋卿今日來,若是隻與哀家說這些,那可當真辜負了你在帝都繞了一圈的功夫。”
“我近日總是有些忘事,卻也依稀記得放在在楚琤嫁與程柰和你嫁與閔彥時,我都曾清清楚楚的告訴過你。”
“宋庭渝不是什麼好人,沒有多少同情心氾濫的時候,不要仗著你有一顆七竅玲瓏心,便來挑戰我的底線,去傷她與她的家人。”
宋庭渝頓了頓,又道:“此番若不是看在先帝的面上,你覺得我宋庭渝會這般仁慈,就這樣便算了事?”
“楚琤可真是好命,這人都死了,還有宋卿為她討公道。”睢婭譏諷道。
“你的命也很好,阿彥寧可死,也要給你你想要的,也未曾揭穿你,這日日服毒的勇氣,我是不會有的。”宋庭渝沒有理會睢婭的譏諷,淡淡道。
“你在說什麼?”睢婭的臉色終於變了。
“從你下毒的第一日起,阿彥便是知道的,但卻也不曾揭穿你,只由著你。”
“這份情深,這般不顧一切,這樣的胡來,便是周時的幽王也比不上。”
“可你卻一直執著於程柰,一個從來都不屬於你的人,未曾看見他是如何對你的。”
宋庭渝看了她一眼:“不過你也大可放心,我受阿彥再三叮囑,這件事除了你我,這世上不會再有旁人知曉了。”
“怎麼會這樣?”睢婭喃喃自語,一副不能接受的樣子,目光渙散而悲哀:“怎麼會這樣?”
“我以為我做得足夠隱蔽,我本來是不想傷他的。”
睢婭十分憤恨的道:“可我那麼恨程柰,他卻要與程家深交。”
“所以你便殺了他?”
“睢婭,即便是你忘了當初我們五個人一起行走江湖的情誼,也理性顧及些他是你丈夫的情分。”
“你問一問自己,你進宮嫁他為妻的些許年,他是怎樣待的你?”
“怕你難過,小心翼翼的護著你心上的傷,為你清盡宮中三千佳人,只守你一人到終。”
“為你常與我下棋至深夜,他的難過你可曾知曉過半分?”
“他愛你的這份情誼,你又看得到幾分?”
“睢婭,我為閔彥而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