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叔的喃喃細語,在這深夜裡仿若一道沉重的枷鎖,生生束在了秦四哥的心頭。
他目光波動,眼底有了潮氣。
但男人的性格內斂,哪怕過分傷情,也只是鼻翼微微翕動。
“二哥,夜深了,早點休息。”
秦四哥啞忍著情緒,導致他的嗓音沉啞晦澀。
古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回去吧,不要擔心我!”
“嗯。”
男人安頓好古叔後,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臥室。
在房門關閉的一剎那,古叔在他的背後說:“小四,你要好好的。”
男人的腳步頓了頓,頷首後便關上了門。
床前,古叔望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嘴角流露出舒心的淺笑。
或許人生疾苦,但好在還有執念。
……
蒼茫的夜穹下,秦四哥一個人走出別墅。
他行至門前的園林小徑旁,負手而立,仰望星空之際,在無人的月影下,他的眼角隱現溼潤。
大概只有在獨處的時候,他才會洩露出難見的脆弱。
即便他再強大,卻依舊鬥不過生老病死。
方才二哥的一席話,無疑是交代後事的口吻。
思及十五年前聽聞墜機後的悲慟,再到後來帕瑪那麼多年的偏愛和照顧,他的二哥這一生,太苦情了。
身後,有一道清淺的腳步聲緩緩而至。
男人眨了眨眼,逼退眼底的溼意,他還沒轉身,一件男士的長款風衣就被搭在了他的肩頭。
硯時柒在他身後為他整理了一下衣領,語氣溫柔的說,“就算天暖了,晚上也很涼,你別站太久,早點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