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西州的天氣酷熱無比,可人們的穿著卻大多並不如濟州清涼,反而儘量穿厚一些,免得被天上那碩大的日頭曬壞了身子,烤壞了肌膚。
當然這是說的長相類似青州人模樣的人族,觀那昆族與羯族卻不是如此。
羯族是不怕曬,天生的泛白膚色曬得再多也不過是起一層曬斑而已;而像是昆族卻是黑鐵似的面板,莫說暴曬,便是拿刀拉開一層皮肉估摸著裡面也是同樣的顏色。
是而在西州唯有這兩族人穿著大膽的很,又是光膀子又是露肚子的,就連女子都不例外,衣著儘量的簡單而乾脆,但配合其特異的相貌和膚色,自然不乏令人賞心悅目的異域美人。
比如老婦人他們遇見的這位。
“這位摩訶達者,我也是虔誠佛教徒一名,不知可否同行至聖地?”
說話者是位貌美女子,怎麼個貌美法兒呢?但凡朝聖隊伍中的幾個僅有的男子一眼看過去魂兒魄兒就飛走了大半,恨不得將眼睛珠子摳出來甩上去緊緊跟著其亂轉。
男子如此,女子也不差多少,除了老婦人外紛紛將自己與其對比一番,而後垂頭喪氣,時不時偷瞟過去的目光中滿是嫉妒或羨慕。
洛不易悠悠哉哉倒躺在龍馬背上,用斗篷遮著面,聽到隊伍中嘈雜的聲音不由起身回頭望去,果然見一女子美的獨特,明明是青州人的口音,卻身材挺拔有致似羯族女子,秀麗端莊,身上只著層內衫及一件輕紗披肩,若不是這裡是在大漠之上,洛不易都以為進了哪家院子遇上了位穿著隨意的姑娘。
而且更令人驚歎的是這位女子面容精緻無比,在洛不易看來既有華凝的純真,又有華青的清冷,還有妺喜的媚意,再加上寒瑩的水靈,算得上是鍾靈毓秀,既有羯族女子的稜角又有青州女子的神韻,彷彿是將他見過的所有美麗女子的長相都集合到了一張臉上。
其眉間有點硃砂,一雙水色異瞳彰顯其血統並不簡單,但掠過洛不易時卻彷彿一道亮光直直照進了他心底,恍惚間洛不易又似聽到一聲冷哼,那女子神色一詫,又轉瞬恢復了正常。
“善哉,善哉,既同是信徒當然可以同行,只是希望姑娘你切記佛門亦有清規!”老婦人自然不能拒絕這女子,雖然明看著這就不是盞省油的燈,但出於佛教宗義,只好盡力隱晦提醒了下,免得這女子壞了朝聖隊伍的清譽。
“多謝這位摩訶達者,我叫陸心,定當遵守摩訶達者之話語!”那女子聞言答話道,又是輕笑一聲摻進了朝聖者們的隊伍之中,又不偏不倚正選在末尾,卻在洛不易及其座下的龍馬之前。
隊中男男女女皆向這二人遞來如刀目光,恨不得將之凌遲剜死,只不過物件各不相同,男子們想剜洛不易,女子們則是想剜那陸心。
而兩位當事人卻一個笑吟吟盯著龍馬背上的洛不易,眼睛彎成了月亮,而另一個則是盯著龍馬身側的陸心半天不動,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忽而又搖頭一笑,卻是不再搭理那陸心。
老婦人摩訶達者見狀暗暗鬆了口氣,她對那陸心無甚好感,只期望她能夠別去招惹他們隊伍中的那位小神仙,不然惹得小神仙不高興了,她可擔當不起如此罪責。
好在那陸心雖然有心挑撥洛不易,但洛不易卻並不搭理她,這是好事。
老婦人輕晃了下手中的念珠,而後大聲道:“繼續啟程!”老婦人身先士卒,帶領眾人走離了此地。
說實話,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老婦人別的手段多寡尚不去說,單單帶路便已是一絕,而後又將眾人帶來如此綠洲,真是厲害無比,而他們也能借以休息一下。
事實證明,老婦人的想法有些多餘了,陸心一路上並未如何扭頭找洛不易說話,反倒是其他男子一會兒一次地不斷偷偷望著陸心發呆,那口水簡直能流成了河。
“這位少俠,不知道如何稱呼你,只是不知道可不可以借你座下靈獸一觀?”陸心提道。
躺在龍馬背上的洛不易聞言嘴角一咧,回道:“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