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不易終於及時醒了過來,還一劍劈掉了那詭異的傀儡怪物,令段老及九香喜出望外,於是三人摒棄了柴房在朝夕的冰屋中睡了一宿。
好吧,說睡了一宿其實是自欺欺人,三人只是強忍著不適到天明罷了。
那冰屋中滿是殘肢斷骸,不知是以什麼手段祭煉過竟是毫無腐爛之意,要知道冰屋中可不比荒郊野地處處冰雪,不足以將屍體儲存下來。
得知前因後果的洛不易也不得不感嘆旁門之術的厲害,讓一個身無修為的普通少女做出了能輕易擊敗九香,連段老也會頭疼不已的傀儡和怪物。
不過雖然厲害,但弊端也是顯而易見,輕易得來的力量又豈是好操控的?這不,朝夕就是讓傀儡怪物反噬,活生生送了性命。
至於雪英堡究竟是個什麼打算,又發生了什麼變故,是否知道他們身份,都還得他們親自驗證一番了。
或許是雪英堡沒料到他們幾人能輕易過了朝夕這一關,是以接下來的路程他們並未遭到襲擊,一路平安無事。
不過在路上騎著龍馬的人由洛不易換成了九香,不是洛不易已經痊癒,而是在他看來自己尚有餘力可以支撐,之前連番出手所消耗的心神之力因舍利終於被他吸收掉,也已於這幾天的休養中恢復,現在身上也不過是不見好轉的舊傷,及尚還短缺的心血,由於強行使用招數震壞的經脈反倒是小問題了。
當然,這些傷勢並非不嚴重,只不過洛不易看不得自己騎著龍馬,而同樣受了傷的九香卻只能緩步行走罷了,因而強令其如此。
只是三人中就只有段老一個戰力完全的高手,至於洛不易,他便是想要再次出手也會被段老拼死攔下,而九香,勉強維持修為在黃級巔峰上下,對段老來說可有可無。
就這樣的一行三人奔波數日後終於到了雪英堡之前。
“來人止步,報上名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大門大派的守門人都會說上這麼一句,以前在青州的蜀山上遇見過劍門弟子這樣說法,如今到雪英堡門前依然如此。
其中有一名看似頭目的弟子走上前來,對三人一個抱拳道:“三位,此處乃雪英堡山門,若有事請說明來歷,若無事請遠離!”
周江被派來值守山門已經近月餘,他不過問了句為何大師姐跟蕭湘長老為何閉關半年之久還不出來,不知怎麼就惹得師父不高興,訓斥了他一頓後罰他在此,要知道他們三個是堡主親傳弟子,何時用得著費這個勁,受這個苦?也難怪三師弟何康老實嘟囔著什麼自從小師妹被魔王擄走之後師父就得了失心瘋。
段老上前一步,溫聲道:“段某挾孫子孫女前來拜訪方堡主,還請代為通報一聲!”
“你們找師父?”周江問道,同時臉色微變,又小聲附在段老耳邊道:“如果是兩年前我也就幫你們通報了,師父對上門拜訪之人頗為客氣。可是這兩年師父因小師妹失蹤的事性情變得喜怒不定,前不久還將其同族趕了出來…”
不是周江大嘴巴,妄自揣測自己師父,而是他確確實實感受到了師父的變化卻無從傾訴,大師姐閉關未出,三師弟又太過天真,因為小師妹的失蹤而鬱鬱寡歡,整日神經兮兮,說什麼自己在雪英殿上見過妖魔出沒,甚至還跟師父把酒言歡,這不是扯淡了麼?
可除了兩個師姐師弟,其他的弟子要不與他不夠熟絡,要麼他不信任別人,好多話都沒有說,也不敢說。
是以今天看見段老等人心中活泛起來,不能跟自己人說,跟外人說道說道總可以吧?反正外人又不認識他周江是誰,反正這些人也見不到師父。
不然他都快要憋死了!
洛不易輕咳了幾聲,道“這位氣宇軒昂,人中龍鳳,想來便是方堡主親傳弟子無疑了。而方堡主共有三位親傳弟子,分別為大徒弟齊夢,二徒弟周江,三徒弟何康。大徒弟是個女子,而三徒弟聽說尚自年少,所以閣下應是方堡主二徒弟周江,在下說得可對?”他聽方怡描述過幾個堡中的重要人物,是以輕易判斷出了周江的身份。
而段老亦是微微一笑,拍了拍肩上的雪道:“段某再說一遍,地級散修久聞雪英堡大名,今日特來拜訪,煩請周小哥代為通報一番!”
段老身上的威壓朝著周江壓了過去,卻一放即收,他只是想讓周江知曉他地級的身份好方便他們辦事而已,並沒打算大張旗鼓,打草驚蛇。
但饒是這樣就足夠令人驚訝。
周江瞠目結舌,啞口不言,接踵而來的訊息讓他應接不暇,剛剛還腹誹人家不認識他,進不去雪英堡,現在倒好,人家既認識他,還是位地級高手,不出意外肯定能得到師父的應允與其相見。
想了想,周江只好面如死灰道:“請段前輩在此稍待片刻,晚輩這就去稟告師父。”說完無精打采地往山門內走去,留下一眾吃驚的師弟。
雪英堡的大門雖氣派,但三人並沒什麼心思觀賞,以方才那周江的態度來看,似乎對他們被劫殺一事根本不知情,要知道周江可是堡主親傳,雪英堡大小事他都應該知道一二,可照如今情況看來,那周江心思單純不像是隨意撒謊之輩。
所以雪英堡那位堡主的行事竟是把許多人矇在鼓裡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