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連木頭都砍不動的刀嗎?
這就是了。
柳如雙氣的香肩抖動不已,就算自己這張案几是紅木所制,堅硬非常,可也不至於一刀砍上去連個白痕也沒留下,也不知到底是案几太硬,還是這黑刀太無用。
最起碼也是一把神兵,按理說不會如此,是不是用的方式不太對,需要靈氣之類的?
再次將黑刀舉起,打算再試一把,將妖魔之力運向黑刀。
“啊!”
柳如雙一聲驚叫,左手成刀狀將握住黑刀刀柄的右手齊腕割下,黑紅的血立馬自傷口流了出來。
“聖女!”小憐給嚇了一跳,連忙自梳妝檯下的抽屜裡翻出一塊銀緞布子來,捂在柳如雙傷口上。
柳如雙心有餘悸的看了掉在地上的黑刀一眼,上面的殘手還在“呲呲”冒著赤紅之色,越燃越小,直至消逝一空。
剛才她試著將妖魔之力輸向黑刀,那黑刀就突然變得滾燙無比,有一股力量順著她功法運轉的方向逆行而來,若不是她見機得快,馬上將右手斷下,只怕此刻她的心脈已被那股逆行之力燃燒殆盡,她的冥蓮之體也將化作飛灰。
妖魔甚少使用神兵的,一是如地級神兵之類的極為難得,而低階一些的神兵作為妖魔的他們又看不上眼,興許還不如自己本體的爪子鱗甲好使。
二是這神兵各有屬性,極少有妖魔能夠尋到恰好適合自己本體功法屬性的神兵。
而且如人族無法直接使用妖魔死後的遺蛻,不然極為容易被感染魔氣一般,曾被道門佛教當做法器使用過的神兵萬萬不可由妖魔掌控,否則也極易被兩教信仰之力淨化成虛無。
可這黑刀明明不是兩教法器,柳如雙作為聖教獨一無二之聖女,豈會連這些都看不出來,因而被誤傷?
柳如雙暗恨不已,眼睛直欲將依然失了神的洛不易給直接射殺。
然而柳如雙殺心剛起,本來毫無動靜的洛不易突然暴起,左手如爪瞬間擒下柳如雙,掐住了她的細嫩脖頸,右手虛握,黑刀自地上一個飛旋,回到了洛不易的手中,就要往柳如雙身上緩緩刺去。
“怎麼會這樣?”
見自家聖女毫無反抗之力的被持刀少年提著脖頸拎到半空中,小憐眼中只剩無盡的驚恐。
柳如雙算是被洛不易打了個措手不及,不然她怎麼說也是堂堂魔王,就算是再不會戰鬥也不至於連一招都未比劃就被擒下。
此時她心裡納悶至極,不會是這少年醒了吧?明明給他施了迷魂術,哪怕人族的地級高手中了此術都會被迷個一時半刻,何況區區一少年?
還好她也並非毫無還手之力,眼角餘光瞥見洛不易此時仍是半眯著眼,鬆了口氣,知道他的迷魂術還尚未解開,強忍著快要窒息的感覺於黑刀就要透體而過前,左手掐了個訣。
“移,形,換,影!”
柳如雙艱難道,剛說完,她出現在了內室的閨床之上,而洛不易自然手中一空,黑刀卻刺中一醜陋布偶。
喘了幾口大氣,柳如雙行至小憐身旁,道:“走,咱們先避一避!”
“那個人怎麼辦?”小憐指了指此刻一動不動的洛不易說道。
柳如雙乾脆連看葉不敢再看,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殺意再惹得他動手,剛受重創的她可不敢再去招惹那傢伙,天婦羅留給她的法術傀儡只有一個,而且剛剛已經作廢。
“且不去管他,咱們先脫身再說!”
說完唯一的一隻完好無損的手攬過小憐的纖細腰身,雙足一點,撞開了窗子,往後院而去。
沐雨閣中,洛不易持刀呆立,動也不動。
過了沒多大會兒,洛不易終於悠悠醒來,伸了個懶腰,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黑刀,再看看四周屋子裡的陳設,分明是在一處女子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