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洲大地雖然大部分的妖魔界裂縫現在還處於被封印的狀態,但在別有用心者的遮掩下難免還會有遺漏,好在這種不起眼的裂縫大多逃不出來什麼大的妖魔,最多逃出個魔將或者魔帥,數量也不能多,每次只能透過一個妖魔,否則妖魔界裂縫就有被人族察覺的可能。
而在這處裂縫上是一座荒山,妖魔聖主在五州界的行宮就位於這座荒山之上。
“緊納羅,你去將那使者接來。”聖主嵇長歌將手中摺扇合上,坐在靠椅上吩咐道。
緊納羅恭敬稱是,擔憂地看了眼聖主之後才惴惴離去。自從妖谷回來後聖主的狀態就一天不如一天,如今又要接見什麼狗屁使者,真不知道聖主到底在謀劃些什麼。
待緊納羅出去後,聖主不復剛才的儒雅,整個人無力了一般癱坐在靠背上,身形如水波般搖晃,險些潰散而去。只是這情形只持續了一小會兒,聖主的狀態很快恢復如常。
沒多大會兒,緊納羅領回來一玉衣青年,只是臉色並不太好看。
“稟聖主,使者帶到!”然後便站立於聖主身側一動不動。
那玉衣青年神色倨傲無比,見了妖魔聖主其態度也不見改變絲毫,只是隨意拱了拱手道:“你就是妖魔聖主?”
嵇長歌倒也沒生氣,只是將摺扇“啪”地一下開啟,說道:“這裡沒有別人自稱妖魔聖主的話,那你說的應該就是指的我了。”
聞言,玉衣青年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嵇長歌,道:“我們原以為妖魔聖主是什麼頂天立地的大人物,卻不想竟如這般手無縛雞之力,莫非你當聖主倚仗的是這一副好皮囊不成?”
緊納羅臉色大變,背後彎刀被推出鞘,只待聖主一聲令下便將這不知所謂的天道使者給斬了完事。
“怎麼,你家主子派你來只是為了逞一時口舌之快?那倒令人可惜了,緊納羅,送客吧!”嵇長歌不緊不慢道。
聽到送客,那玉衣青年頓時慌了,忙道:“慢著!主人命我告訴你落神宮好似已經發覺我們的動作,主人有好幾步暗棋都被其端了,囑咐你一切都要見機行事。另外,這封印之期限馬上要到了,讓你早做準備。”
嵇長歌聞言不置可否,輕輕晃了兩下扇子說道:“我也有一事相告,近來我出神遨遊大道,發現被你家主人打斷的劍道似乎蠢蠢欲動,有了復甦的跡象,你們也早些做防備才是,別到時候手忙腳亂。畢竟,那些陸地劍仙最是能斬你們這群所謂的天使!”
“什麼?”對那些傢伙的印象還停留於千年之前,但即使這樣,這玉衣青年現今想來也是一陣肉緊,那群傢伙最是不講“道理”,明明地仙修為卻敢與他們天使動手,經常動不動就飛劍追殺他們。幸好主人於一千年前將劍道打斷才遏制了那群傢伙的再次出現,之後過了二三百年,天下便再無劍仙存世。
可是如今那劍道竟然有了復甦的跡象,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如此想著便直接轉身欲回。
“想走就走吧,今天是第一次與你們天使打交道,給你們留個面子,如果以後還是這副德行的話,你們也就不必來了,我妖魔界就算沒有你們幫忙也照樣可以成事。”嵇長歌說著丟擲一條斷臂,扔在那玉衣青年腳下。
玉衣青年一看,頓時冷汗沁沁,原來自己的一條手臂竟不知何時被那妖魔聖主摘了去,而自己堂堂天使,天仙級的高手竟然毫不知情!不禁後怕無比,同時也恨聲說道:“多謝聖主手下留情,玉慶感激不盡!”說罷扭頭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聖主,你…”緊納羅無比擔憂,卻只來得及說出半句。
似乎是知道緊納羅想說什麼,笑著打斷了他道:“無礙,此身雖是一絲分神,但一時半會兒還死不掉。”真身被封印在落神宮下,而破封的日期也越來越近了。
嵇長歌雙眼看向虛空,也不知在看些什麼,而背後的緊納羅則崇敬地看著他,眼神裡滿是堅定。
頓悟,是佛門的說法,相傳佛祖在菩提樹下打坐七天七夜,才在最後一刻頓然領悟了佛理真諦。
洛不易頓悟的狀態已然持續了多久,餘非凡等人自是不知,或許龍馬知道,但它應該不會告訴這些人,畢竟這三人將洛不易抱回房中,卻單單將它留在巨劍前。
“籲律律…”
龍馬打了個響鼻,將兩個想要拿蘿蔔逗弄自己的女弟子嚇跑,無奈的望向大殿後的一座木樓,那裡是門主的起居之處,洛不易現在就在那裡。
這時有一個弟子抱著一截木棒路過,龍馬眨了眨眼睛,它看的分明,便是被它故意遺留在劍門外的神木之心,因為洛不易這般狀態俱是拜那截木棒所賜,若不是洛不易抱了一路捨不得鬆手,它早就給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