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界有五方魔帝,俱是魔主下實力最高之人,以強者為尊的妖魔界莫不崇敬之。而現在被億萬魔眾信仰崇拜的五方魔帝之一,竟被區區十萬大山中的一些走獸飛禽如此藐視,緊納羅出手便是全力。
兩道半月狀刀芒自彎刀交叉斬出,瞬息斬向十三辰。
“結陣!”紫毛鼠嬌喝一聲。
十二人於電閃之間已然按照方位站定身形,雙手結印,將緊納羅圍在陣內,而那發自緊納羅圓月彎刀的刀芒竟然消逝一空!
“不可能!”緊納羅怒目圓睜,自己是堂堂魔帝高手,按照人族的說法便是天級修者,敵對一群修為參差不齊的地級或者半步天級高手不說摧枯拉朽,那起碼也該是輕而易舉地便能將其擊潰,怎麼可能自己的全力一擊還未碰到十三辰中的任何一人便被化解於無形?
“啊!”
緊納羅狀若癲狂地劈出一刀又一刀,然而沒有一刀砍得中十三辰。
“月升!”再次喚出血月投影,緊納羅圓月彎刀毫不遲疑將滿月斬出,一剎那似乎天地歸寂,滿月以緊納羅為點將四周斬殺於須臾。
然而,竹樓仍舊矗立,十三辰依然毫髮無損。
緊納羅呆立當場,顫抖著看向自己手上的刀,原來自己如此不堪,一方魔帝竟拿區區十三人毫無辦法?突然,他一刀插向自己胸口,“噗”地一聲入肉半截。
“呦?不愧是魔帝級高手,這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意識到自己身在幻境之中,還能找到幻境的漏洞清醒過來,佩服,實在佩服!”
抬頭,入眼是一個髒兮兮乞丐模樣的瘦臉年輕人,手中託著一枚散發氤氳氣息的琥珀珠子,笑眯眯樣子看著就令他生厭。
而四周花草無恙,雲淡風輕,十三辰依舊圍在自己身前,哪兒有絲毫打鬥過的痕跡?
沉思片刻,緊納羅問道:“何時開始的?”
那瘦臉年輕人眼珠子一轉,說道:“呀,緊納羅大人問得什麼?咱不知道啊!”
緊納羅自是沒相信這年輕人的鬼話:“莫非這片竹海是個幻陣?”眼睛看向紫毛鼠。若是這整片竹海都是個巨大陣法的話,自己於不知不覺間中了招那倒也算情有可原了。
“沒什麼幻陣,妖主所在,根本不需要弄那些虛頭巴腦的。緊納羅大人仔細想想看,從一開始應該就已經…”紫毛鼠話未說盡,撩了撩頭上垂下的碎髮瞥了緊納羅一眼。
緊納羅默然不語,一開始…和牛二的對刀?還是與紫毛鼠的對話?亦或者是落在這妖谷之時已然被暗算?好像都不太對,如今回想起來似乎難辨真假。
“是那道喊聲!”緊納羅腦中靈光閃過,向紫毛鼠求證道。
紫毛鼠笑著點了點頭,說道:“緊納羅大人戰力無雙,咱們只能耍點小聰明以期望您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現下看來果真是僥倖,不然憑緊納羅大人的手段,咱們怕是從始至終都要吃癟。”
果然,緊納羅心中暗道,自己千小心萬謹慎,但是在十三辰於妖谷上空接迎自己等人時還是難免心神一鬆,被他們鑽了空子。只是自己沒發現倒也罷了,聖主豈能不知?那就是聖主故意沒提醒自己了。
想到此處不禁苦笑,向十三辰拱了拱手,少有地客氣道:“敢問是哪位的高明手段,本尊誠意求教。”
一身穿白色獸皮裙袍,頭戴獸毛方巾的女子越眾而出,開口說道:“可當不得緊納羅大人的求教,我們不過是仗著人多勢眾罷了。我是音虎,失禮了。”
緊納羅看著眼前明眸皓齒的音虎,讚賞道:“雖有眾人合力,但既然能僅憑聲音將本尊拉入幻境,音師在音之一技上的造詣怕已經是登峰造極,本尊佩服,本尊對五州音樂之道頗為喜愛,若音師能來聖教麾下,那當真是本尊之幸。”
所謂師者,一技之長能載於道也。能稱音虎為音師,看來這緊納羅的確對音虎推崇的很,且若按照緊納羅所說,音虎進了那所謂的聖教也必然是身份高貴無比。
只是音虎卻抿嘴一笑,轉身回到眾人當中,竟是絲毫不在意。
“咱們對緊納羅大人是以禮相待,不想緊納羅大人竟然當著咱們的面挖起牆角來了,這可不怎麼厚道!再說了音妹子在咱們妖谷一人之下,不比在你那聖教要逍遙自在?”紫毛鼠懷抱雙手不忿道,她身為大姐大自是看不下去緊納羅此舉,那等於是在扯自己的紫蘿紗啊!
想到此處,紫毛鼠手往上一舉,打了個響指,然後指向緊納羅,嬌喝道:“是可忍孰不可忍。三瘋子,替姐姐揍他!”
“嘭”
一道身影從十三辰眾人中跳出,砸到了緊納羅眼前的土地上,奇異的是如此大的聲響那人卻沒激起半點塵埃,緊納羅仔細一看,那人腳下竟然並未挨著地面,而是離地一寸懸在空中!
五州天地法則,地級才可御物飛行,天級方能憑虛御空。他們妖魔與妖獸雖然得天獨厚,有些本身就能憑藉天生的翅膀飛於半空,但那畢竟是極少數,絕大部分的妖魔或者妖獸都是同樣遵循五州的法則。
之前見十三辰他們大都是御物浮於妖谷上空,他也就沒多留意竟有一人是實實在在站在半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