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裡,一道白光直透雲霄,通達天地。
同一時間,落神峰上天象殿中,一斑駁古鏡顫動不已,中年殿主掐指連算,卻什麼也沒算出,暗暗奇怪,自己剛接管天象殿已十來年,從未發生如此怪事。好奇之下,取出老殿主留下的三枚古錢,默唸卜訣,只見古錢在空中旋轉翻騰,其中一枚落到地面又彈起,射向他的眼睛,而他情急之下急忙躲避,卻仍被古錢射中眉心,當即只覺腦中轟鳴,一股熱血噴腔而出,不由大駭。急忙召來殿外值守,下令五州天象館收集近年來奇人異事,整理成冊,報給天象殿。
而此時的晴雨城,剛下了沒多大會兒的雨說停就停了。而在學堂上空,白光貫徹天地,將剛聚集不久的烏雲排開,烏雲被捅開的破洞中,陽光傾灑而下,與那道白光混在一起,煞是好看。
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沒人注意到,而譚剛等四人更是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
“大哥,你說這是什麼情況?”周虎有點看不明白,雖然商裳與賈含坐在倒塌的學堂牆邊,福林樓的老闆娘也站在院子中央,但看起來均無大礙,倒是那道白光竟是從地下冒出的一般,卻看不清白光裡有何物。
“看來是有寶物出世。”譚剛到底是入了品級的高手,頗有一番見識。
身後一道聲音傳來:“不錯,看情景定是寶物出世,這寶物既然在晴雨城出世,那麼本官自要一探究竟。”
譚剛聽出了來人是誰,但有些不喜這番言論,這寶物說不定有主了,你卻來此耍官威,算不得一方父母官,只是不得不顧忌州府的顏面,轉身行禮,道:“原來是城主大人駕到。”
城主傅天明挺著肚子,踱著方步,從街口慢悠悠走來,他修為比譚剛略低,是以晚了一步。到這兒一看,原來是有寶物出世,心下甚喜,若這寶物無主,他定要想辦法得到,如果獻給州主大人,說不定州主大人一高興就將晴雨城名字給改回靠山城了,什麼晴雨晴雨的,他實在不喜這個名字。
只是那白光看起來一時半會兒還散不去,真令人心急。
“不如我們走近些?”也不等眾人同意,傅天明抬腳向院內走去。
譚剛等人面面相覷,只得跟上。
“今日不便待客,諸位還請離去。”那福林樓老闆娘不知何時堵在了門口。
“哦?這不是福林樓的花老闆娘嗎?本官怎麼不知道你將酒樓開到這裡了?”傅天明笑眯眯的說道。
花韻眯了眯眼,道:“若進院中,後果自負。”
倒是譚剛等人覺得此時的老闆娘與早上時簡直判若兩人,忙開口道:“老闆娘,我等並無惡意,只是出於職責進來查探一番,並未與傅大人一路。”他們修行中人受僱於州府,為的是斬妖除魔,剛才行禮是出於禮節,現在又哪裡會太顧忌這城主臉面。
“隨便你們。”花韻白眼一翻,走回院中。
傅天明見花韻讓開大門,嘿嘿笑著就走進院內。
譚剛四人與傅天明前後腳進院。
“本官進來了,後果如…”傅天明剛要譏笑花韻,突覺似有什麼從四面八方擠壓而來,“嘭”地一聲直直跪在了地上,可口中發不出一絲聲音。
譚剛見狀,剛要說話,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張開的嘴也無法活動,眼珠一轉看向身邊的蘭英等人,他們也一副驚駭欲絕的神態。
花韻瞟了一眼,拿手帕的手輕輕一揮。
“呼…”一陣強風吹過。
譚剛再感覺自己能動彈時發現他們連同城主傅天明已到了院門之外。
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她……
而此時的城主大人癱坐在地上,一身城主官袍早已盡是灰塵,頭上的黑紗發冠都被吹落在地,一臉呆滯,嘴角沾滿了泥土,喃喃道:“地…地級高手?!”
果然!譚剛嚥下口水,抱拳行禮,腦袋壓的很低:“多謝前輩手下留情!”修為畢竟在那裡擺著呢,叫聲前輩不吃虧,可這位地級前輩大人看起來也太年輕了,莫不是傳說中的駐顏有術?
譚剛的三位隊友雖然不入品級,可見自家大哥如此,連忙照做,乖乖,地級高手呢!
院中花韻背對著他們,擺了擺手。
譚剛等人鬆了口氣,知道花韻沒在意他們,只要他們不踏進這院子。
而傅天明大人此時也終於反應過來了,頭不要命的磕,“砰砰”地讓人忍不住擔心他腦袋會不會再給震壞了。
要說能稍微理解城主大人怕花韻問罪的心理的人,也就只有商裳與賈含了,只不過二人此時更擔心的是這位隱藏修為多年的老闆娘會不會搶了他們的寶物,奪了他們的神兵。
而此時的地級高手大人,我們的花韻老闆娘,眼角流露出一絲喜色。
白色光柱中兩道瑩白飛舞盤旋,而那懸在半空中的身影不正是華凝!
華凝於白光中緩緩落下,青絲飛揚,閉著眼睛的華凝雖然身著男裝,卻難掩風華絕代,而兩道瑩白穿梭在華凝左右,似是親暱,最終停在華凝胸前,滴溜溜直轉。
華凝睜眼,映入眼簾的是懸在自己胸前的兩把幾乎一模一樣的兵器,說是匕首卻比尋常匕首要長一些,應該是短劍吧?雖然比尋常短劍要短了些,可整體一尺又半,握柄雪白,刻有鱗狀紋路,柄首如冰鳳尾翎,吞口形如雪蓮盛開,秋水般的劍身從中延伸而出,劍尖彷彿星芒投射,雖無劍脊,卻鋒利異常,森然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