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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本地雖然也種植棉花,但氣候不適合種棉,因為雖然早期結的棉桃很多,但後期多陰雨天氣,棉桃落的落,爛的爛,品級產量都不高。
家家戶戶都需要棉花,做被子衣服,納鞋子,給出生的小孩做尿墊子之類的,而且借空間,她的棉花品質好出棉多,應該能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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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宵玥都想好了,可忽然又發愁,賣漫畫是需要曬乾的,他們那生產隊的唯一經濟作物就是棉花,共有三十多畝。
採摘棉花的時候會專門圍出一個園子來曬棉花,曬乾的棉花用獨輪車推到公社供銷社去賣,她就曾經看到社員又把不合格的棉花推回來重新再曬,一定要等到棉花水分合格了才能賣得出去。
空間能促進作物生長,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曬棉花!
到了縣城的汽車站後,宋宵玥沒有搭乘回鄉下的車,而是問清楚了這裡黑市的地址。
她打算嘗試賣沒有曬過的棉花,價錢可以低一些,買回去的人可以自行晾曬。
她們那地方太小了,只有一家供銷社,平日裡雜七雜八的都賣,棉花還得到這樣的大地方。
以前她膽子是慢慢磨大的,年輕的時候哪裡敢私下交易,就怕一個不留神被抓了,安個投機倒把的名頭,那事吃不了兜著走。
但老百姓要活啊,她也是後來才知道還有私底下集市,大家暗地裡買暗地裡賣,宋宵玥十七八歲的時候才第一次接觸黑市,她的第一筆生意也是在黑市裡做起來的。
那時候她賣糠,幾分錢幾分錢的掙,別看單筆生意小,一整天好的時候也能掙幾角錢,當時一杯豆漿也才一分錢。
黑市凌晨三點開門,宋宵玥需要等。
縣城裡有幾個黑市,但她要去城西那一家,最安全,大大小小的衚衕巷子數都數不清,第一次進入猶如迷宮。
雖然她也沒被抓過,也沒聽誰被抓了,不過小心為好。
在空間裡呆到將近凌晨,三頓都是在空間裡解決的,渴了就喝井水,餓了就吃自己種的黃瓜和玉米,雖然生吃口感一般,但好歹餓不死。
凌晨二十幾分,宋宵玥熟門熟路的走進一條巷子,有個中年婦女蹲在公共廁所旁好奇的看著她。
宋宵玥繼續前行,這個婦女就是負責望風的,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
巷子深處七拐八拐的就是露天黑市,很多人打手勢或者低聲交談,賣什麼的豆油,小到雞蛋,菜籽油,糧票布票各種票據,大到腳踏車都有得賣的。
通常,大家都不會貿然的上去提交易的事兒。
有離開又倒回的;有來回不停打量的;更有相互背過身比劃著手勢的,一切靜悄悄地進行著。
如此一來,各自再出來時,誰也不知錢物是否易主;二來,遇上突擊檢查,直接繼續跑也安全。
宋宵玥看著人家換糧票,買家和賣家都用手比劃,賣家開價五毛。
買家也不比劃,輕聲道了一句,包圓實價。
對方飛快地左手比了一個一,右手比了一個三,買家抬搖頭,伸出個拳頭蓋住一半,隨後賣家輕輕點了點頭,兩人就到更暗處的巷子裡。
這些都是黑市裡的黑話,剛才的糧票最後是以兩毛五成交。
來這裡都是有目的的,誰都不瞎逛,雖然宋宵玥年紀小引來不少側目,不過也沒有人來詢問。
她屬於下海經商第一批發達起來的人,同一時代的很多好朋友都是從黑市上發家的。
不過十年後她才第一次踏進黑市,所以在場沒有認識的面孔。
她隨便轉悠了一圈,有賣棉花票的,但還真的沒有賣棉花的。
溜達的時候她還真的碰見了上輩子認識的人。
這人叫王永峰,以前大家湊在一起喝茶說生意的時候,這人最津津樂道的就是十幾歲開始做生意的事。
如今重生後十幾歲也開始做生意的宋宵玥碰到了老熟人,心裡默默喊了聲:緣分啊!
比起日後小光頭啤酒肚,成天帶著串星月菩提的油膩中年男人,王永峰現在跟瘦猴似的,就只有那雙眼睛賊溜溜的。
這個人好時和你兩肋插刀,不好時捅你兩刀,他是靠建材發家的,就不知道現在這年紀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