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良的父母來了,正在辦公室等候。
聞人笑語拐腿進去的時候,發現喬性子的臉就像一張老樹皮,她妻子的臉就像黃了葉子的老油菜,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那真是: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旁邊還立著一對粗布簡裝的中年夫妻,頭髮有點凌亂,神情有點拘謹,不用問這肯定是牟其中的父母。
“聞人老師呀,坐,坐!”牟其中的母親站起來說。
“說說,你怎麼虐待我家孩子了?”喬良的父親站起來也說。
兩種家長,兩種語氣,兩種處理方式。
聞人笑語剛想簡介一下事情的經過,就看見喬良媽“哇”的哭了。
她一邊喊著:“你還我家孩子!”一邊餓虎撲食的向聞人笑語掀來,聞人笑語急退幾步,因為腿腳不靈便被人家摑了一個耳光。
聞人笑語被母老虎咬了一口,頃刻間感到莫名的恥辱,一輩子第一次捱打。
況且文天昊就在旁邊,喬良家長也在旁邊,聞人笑語的同事們也在旁邊。
聞人笑語怒火中燒,他真想把喬良父母剁成八瓣。為找喬良,他差點與死神握手,自己的孩子都顧不上管,這麼大的委屈誰人能懂!
“你憑什麼打人?”
聞人笑語顯然急了,壓抑著的惆悵和無奈正如激盪衝突的岩漿,一遇到時機就變成噴薄的火山了。
怒火像暗紅的岩漿在滾滾的黑煙的裹挾裡噴湧而出,聞人笑語覺得自己將要炸裂,覺得自己的熱血在激情澎湃,那顆無畏的受屈的心就要蓬勃而出,在煙幕的空中留下千萬條火紅的劃痕。
聞人笑語把帶給他人格損傷的女人之手送出去。
“你還我家孩子?”
喬良媽瘋了似的又撲上來,喬性子在一旁躍躍欲試的作保護傘。
“你想幹嗎?想打架是不是,有種的出去練!”
這一次聞人笑語沒有後退,反而迎了上去。
聞人笑語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已經忘掉了教師的身份,變的如一個狂躁不安的精神病患者,真想把眼前的“母老虎”撕碎,來換回聞人笑語的尊嚴。
聞人笑語的火爆子脾氣,想當年他面對身高一米九的邱玉國,他都沒有怕過。他也沒想過後果,他甚至有與邱玉國同歸於盡的想法。
可現在他一忍再忍,只因為他當了老師。
“你憑什麼打人?”夏園有點火了,將喬良媽一把拽住,“事情已經出了,打人能解決問題嗎?實在想打,出去打!”
“打人可不對。”夏荷月說,“你怎麼能傷老師的心。”
“是……是……是……可不能打架,聞人老師不容易!”牟其中的父母說。
“老師再有錯也不能動手呀!”
“我有什麼錯,你給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