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搜人家的留言冊幹什麼？”武有成給聞人笑語上政治課。
“上課寫，下課寫，午休寫，熄燈後也寫，過多精力都放到這了，還不耽誤學習？”
“該管的管，不該管的也管，畢業寫留言是人之常情，你這是在限制人家的自由！”
“沒有絕對的自有，我們在尊重學生的同時也必須採取強有力的措施。”
“我都懶得管他們，可能是歲數大了，他們的一舉一動，甚至是犯錯誤，我都覺得可愛。讓他們寫去吧！”老武夾著煙，眯著眼笑著說。
“他們上課寫呢？”
“我就沒管過，管他呢，不打架就行了！”
“這是你成績倒數的原因。”
聞人笑語真想說這麼一句話，但又怕惹武有成不高興，只好張張嘴，忙別的事情。
從容與聞人笑語的觀點很一致，她也搞了個突襲檢查。
令她惱火的是，戈永傑的書桌內除了十幾本留言冊，就沒有別的。
訓斥學生的事不提，聞人笑語他們茶餘飯後又有了的話題。
“你們聽聽這個！”
聞人笑語把幾十本留言冊放在桌上，挑選精彩的片段供他們欣賞。
“親愛的妹妹，臨別時候千言萬語難出口，我最想說的就是，讓我再親你一次！”
這些留言冊真摯、流暢、雅典的詞彙不多，大都是庸俗、牙磣、滑稽的語言，那字型就像纏繞在樹上的白色垃圾使人眼花繚亂。
“俗，真俗，情呀愛呀不說了，張嘴來這個……”夏荷月扭著纖腰，右手拿著書作蒲扇半折面地說。
“那嘴就成了水龍頭，誰想喝幾口就喝幾口！”
“長大結了婚，絕對不敢讓她老公看，非打斷她一條腿不可！”
“也不敢讓她的父母看，非氣瘋不可。”
“這就不見得了，有的家長支援。”明佳成不同意從容的觀點。
“現在的娃娃都是吃激素長大的，剛出生就會接吻。”聞人笑語補充說。
“還有這個，最大的願望：天下老師都下崗；最大的理想：讓老師都死絕；最大的理想：生個孩子；最大的愛好：每天看著你：最大的祝福：只找我一個：最大的心願：當你的新郎。”
“小聞人，可別對他們太好了，這些狼心狗肺的傢伙，一出門就把你忘了！”從容有點幸災樂禍。
“我可沒求他們回報，不罵我就阿彌陀佛了。”
“你聽這個更逗笑，你長得實在難看，南瓜頭，榴蓮臉；香蕉眉毛，葡萄眼；蔥頭鼻子，大耳盤；你滾吧，我祝你生的孩子沒**！”
葉雨不經意的用臂膊碰碰聞人笑語，用奇異的聲調讀著。在這個高興的氣氛中別人不會在意，聞人笑語卻留心了，他和小師妹之間的“尷尬”至此劃上了句號。
“娘哎，太有才了，這是祝願人家還是詛咒人家！”夏荷月感嘆連聲的同時，武有成也在一旁呵呵笑著連連搖頭。
還有的留言冊，聞人笑語讀就讀不出來，滿紙寫著“sb，sb，sb，wk，wk，wk”幾個字母。
下午，聞人笑語看見武有成在訓斥童雅巧和張一敬，他那半開的抽屜中隱露著幾本留言冊，聞人笑語過去的時候他把抽屜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