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幽子笑道:“不敢不敢,只是王爺尚欠我一頓全羊宴。。。”
王爺笑道:“那頓全羊宴是本王吃過的最痛快的一頓全羊宴啦!真是託了鬼兄的福。這樣吧,今晚把布赫一家人也都請來,也讓你們嚐嚐本府的全羊宴。”
鬼幽子本想答應可忽然感覺內息一滯,氣力全無,鬼幽子險些暈倒。王爺大驚,忙上前扶住,道:“鬼兄?”而一旁的格其則眼神複雜。
鬼幽子忙運功調息,強催內力方才緩了過來:“噢,沒事!只怕今晚的全羊宴我是無福消受了。不過我可是不會忘記的。”
王爺有些失望,不過想以後機會多得是,也就笑道:“哈哈,好好,本王等你來討這頓飯。不過你要是有任何難事,儘管開口,本王一定給你辦到。”
鬼幽子謝道:“多謝王爺!吾告辭了。”王爺一直送到門外,目送鬼幽子離開。王爺感嘆道:“如此高人,能與之結識,真是三生有幸!”直到鬼幽子的背影消失了,王爺才回去看夫人去了。然而他沒注意,格其這時已不在身邊了。
格其向著鬼幽子消失的方向追去,不一會兒便看到了鬼幽子。鬼幽子慢慢悠悠,閒庭信步,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身後心懷不軌的人。格其看著鬼幽子慢悠悠的樣子,心想:“現在已是傍晚,照這樣的速度,天黑前是不可能趕回布赫家的,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剛才那一幕並不是裝的,而是真的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這時候鬼幽子已經離城鎮有些遠了。格其仍保持著距離觀察著,等待下手的時機。儘管他判斷鬼幽子受了嚴重的內傷,但格其內心對鬼幽子還是十分忌憚的。從鬼幽子佈局除邪到鬼幽子受眾人圍攻而絲毫不懼再到鬼幽子道出奇珍園的秘密,格其只感覺這個人深不可測!所以他慎之又慎,要等到有十足的把握,一舉殺之!
鬼幽子手執玉笛,緩步慢行,欣賞著染上夕霞的瑰麗草原。而格其則屏氣凝神,小心翼翼地跟蹤著。這時鬼幽子前方正有一塊大石。格其心想:機會來了!等鬼幽子走過大石,他就可以用石頭當做掩護極速靠近鬼幽子,然後出其不意地一舉殺之!
格其緊緊盯著,等待鬼幽子正好走過石頭。而鬼幽子好似渾然不覺危機正在悄然來臨,慢慢地靠近著將置他於死地的石頭!
正當鬼幽子走到與石頭平行的位置時,忽然停下了。格其本來要動作,見其停下,心下生疑,也停下了動作。鬼幽子自言自語道:“此景壯美,正值一曲!”說罷,一躍坐於石上,玉笛輕橫,一曲《綠原夕照》伴隨晚風,悠悠揚揚,醉人心神。
晚風將笛音送進了格其耳中。
格其靜靜地立在夕陽之下,心中的兇戾之氣緩緩消散,躁動緊張的心也慢慢平和下來。格其竟陶醉於此笛之中,沉湎於此景之內。
他在草原上誕生,在草原上成長,草原給了他一切,而他卻從沒有靜下心來好好地看過草原,欣賞過草原,感恩過草原。他愧為草原的兒子!一陣輕柔的晚風輕輕拂過格其的臉頰,安慰他愧疚的心,似在告訴他草原母親並沒有怪他。一滴眼淚從格其眼角輕輕滴落。格其從如夢如幻的世界裡醒來。
笛音已歇,夕陽已沉,石上之人早不知去向。唯留一張紙條,上書:此寶與吾無緣,望君勿再輕率,以致引狼入室!格其見之,心生愧疚。望著星月,不知想著什麼。
鬼幽子留下紙條以後,飛奔至先前牧羊處,果然看見木奇與羊群。木奇正閉目修煉,參悟如何引天地之氣。老羊也似模似樣地坐著參悟如何汲取天地之氣。鬼幽子忽感內息暴衝,肆亂橫撞,內傷全面爆發!鬼幽子沒想到這次竟然來的這麼猛烈,調息是不可能的了,只能使用龜息大法才能保住一命!鬼幽子已經來不及交待了,只得大喊一聲:“鬼歧!血靈芝!關。。。”手還想往懷裡掏什麼東西,但已氣力不濟,吐血倒在了草地上。
木奇還正在聚精會神地想著呢,忽聽一聲大喊,連忙睜眼一看:那個自己翹首企盼的人,那個自己信任依賴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像一座大山一樣倒下了。木奇愣在了原地,似乎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事。那天,深坑之中,緩緩升起來的如天神般的背影還在他腦海中盤旋,他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倒下呢?直到老羊“咩”的一聲,衝了過去,木奇才驚醒:這是真的!木奇也衝了過去:“師父!師父!”鬼幽子沒有絲毫反應。木奇將鬼幽子背了起來,發現太沉,大喊:“老羊,你馱著他,我扶住!快回去,快!”一人一羊,飛奔而回,其他的羊也在身後飛奔。不知情的還以為狼來了呢。但群羊奔騰的場景,卻是吸引了不少族人,然而木奇還沒意識道:他正在犯一個大錯。
木奇看快到家了,便大喊:“爹!爹!師父昏倒了!”本來群羊奔騰就已經吸引了不少人,他再這麼一聲大喊,幾乎所有的族人都出來了。布赫聽見了木奇大喊,連忙出來。見老羊馱著鬼幽子跑了過來,也看見了好多族人都出來看熱鬧來了。木奇才靠近家門,立即就被族人給圍了起來,看看木奇口中的師父是誰。這一看不要緊,是個漢人!人群頓時就炸開鍋了,議論紛紛。布赫知道事情嚴重了,但救人為先,便顧不上許多了,背起鬼幽子就要進去。一個人出來阻攔道:“哥哥!此事怕為不妥,還是交給族長處理吧!”
布赫道:“蒙古男兒見義尚且勇為,更何況救人一命!”說罷,不再理會眾人,揹著進帳去了。族人有敬其勇,有佩其義,亦有緘口不言,亦有搖頭嘆息,更有小人得志。
木奇他娘為鬼幽子簡單地清洗一下血跡,問道:“看這樣子好像快死了一般,這可怎麼辦呢?”
布赫看了看鬼幽子,摸了摸左胸,心跳甚微,搖頭嘆息道:“沒辦法了,只能先請二叔看看再說吧,你去叫二叔過來看一下。”
“嗯。”女人去了。
布赫轉過頭又問木奇:“這是怎麼一回事?”
木奇回答:“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師父就倒地了。還大喊著什麼鬼歧,血靈芝。爹這鬼歧,血靈芝是什麼東西啊?能救師父嗎?”
布赫一聽,眉頭緊鎖,面色蒼白,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