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能大師一眼望去,人頭攢動,卻只見名利二字,不覺失望,僧袍一揮,無語離去。道士與儒士對普能大師的怠慢十分不滿,大聲喧嚷,口出汙穢之詞,詆譭佛家,甚至有的人還叫囂挑戰普能大師,隱隱有要掀翻法華寺之勢。
德珠王子見狀不妙忙去通告京城府尹,才將人全部趕了出去。德珠王子走進方丈禪房,面帶愧色:“大師!抱歉!是我急躁了。”
普能大師搖頭道:“高人得以禮請之,不是一張懸榜就可以召來的。其實,儒道兩家我已有人選,只是不知王子可願去請?”
德珠王子道:“有什麼不願的,我只一王子而已,沒什麼放不下的架子。大師但說,我一定盡我最大的誠意去請!”
“嗯!道家就是京城西邊有一個白雲觀,其中虛雲子道法精深,足堪此任。儒家嘛,就有一些麻煩了。京城的這些儒生,大多都是些蠅營狗苟之輩,無甚實用!唯四大書院裡的一部分儒生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儒家風範。可惜,只剩一天,就是去離中都最近的一家書院,也來不及了!不過,可喜的是,前些日子,應天書院的儒冠來京城探望朋友,現在應該還未離去,你或可一請。”
德珠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
普能道:“這些人都是高人,難免有些傲氣,千萬不要以身份壓人,只要你誠意夠,他們是不會為難你的。畢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
“是!德珠謹記於心。”
金隱。纏人的小丫頭走了之後,鬼幽子對著銅鏡發呆。這段突來的情愫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他嘆了口氣,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場緣分,未來一下子變得撲朔迷離,金隱的未來在哪裡呢?德普家族的未來又將走向何方呢?她。。。。。。鬼幽子搖了搖腦袋,不願意再想下去了。一切的結局命運之神早已譜好,即使不由我來完成,也必有命運之子完成!鬼幽子一聲慘笑,自言自語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從命運之神手中偷走德普家族希望的種子!”
鬼幽子就穿著這身由莫舞縫製的長袍,拜見金隱王去了。金隱王乍一看,有些訝異:看來他們倒是先發展上了!也罷,既然她喜歡,那就隨她吧!隨即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道:“本來我還想送你一套禮服,看來是不用了。再也沒有比這一件更好更適合的了。”
鬼幽子聽出話中調侃之意,不由得老臉一紅:“王上費心了。”
金隱王忽然表情一變,嚴肅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會阻攔你們。但是,你最好把漠南那邊的尾巴清理乾淨!莫要讓真正費心的人傷心!”
鬼幽子無從解釋,只得道:“休書已經簽了,我再給她孃家一筆錢,應該就不會有事了。”
“嗯!如果她們糾纏於你,或者有什麼困難,你只管告訴我。你償不了的債,我來替你償!”
鬼幽子深作一揖:“臣之私事,怎敢勞煩王上?臣一定給王一個滿意的答覆。”
“哈哈!”金隱王笑道,“好!兒女情長的事先放一邊,北上之行你準備的如何了?”
鬼幽子道:“已經準備妥當,今天特來向王上辭行。”
“好!記住此行你代表的是金隱的臉面,寧可不要武器,寧可不結交他們,也要讓他們懼畏金隱,知道金隱的威名!”
“是!臣定叫異邦之族對金隱刮目相看!”
“是時候讓他們重新認識一下金隱了,你放手一搏吧!整個金隱都在背後支援你!”
“臣定不辱使命!”
浩蕩車隊啟動了。鬼幽子帶著金隱王的雄心壯志與莫舞的殷殷情意出發了。
車隊在金隱境內自然暢通無阻,很快就到達了維疆境內。鬼幽子出示了金隱王給的關文,守衛看完,便畢恭畢敬地放行了。鬼幽子本來還擔心文字不通,還要費一番口舌呢,誰知道是自己多慮了。看來金隱與維疆的交流程度比他想象的還要深得多。在維疆驛站裡,好吃好喝之後,便整頓人馬繼續趕路了。
鬼幽子之所以這麼著急,主要是想趕忙完成這個任務回來,然後關注一下克仁親王那邊的事情。這幾天鬼幽子一直感覺心裡不安,雖然這事交給了那人關注,但他總覺得此事會有難以預料的變故!
一行車隊到達維疆北面最後一個城市,補給備足後,便向著北面黃沙漫天的戈壁出發了。
這已經過去了六天。
鬼幽子蜷縮於駝峰之內,裹緊外衣,防止風沙弄破了莫舞縫製的衣服。他可不想回去之後因此而生出許多解釋不清的麻煩,或許莫舞不會說什麼,但是那個小丫頭肯定不會放過自己,還有那個雖不明說,但是個人都能感覺得出的護女狂魔,鬼幽子想到此,趕忙把他們甩出腦袋,緊了緊大衣,想起正事來。
恐怕金隱王派我出使羅斯國用意不淺。天朝西部地區,金隱、維疆佔了很大一部分,而維疆在金隱之北。金隱要是起事,必先拿下維疆,以控制整個西部地區。這樣進可向東、向南,退可憑關自守。否者,就是被維疆與巴川包成肉夾饃了。而要拿下維疆,且是迅速拿下,這羅斯國的力量必不可少。不光如此,結交羅斯國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為金隱提供源源不斷的背後支援,而不是多了一個環伺之虎!要做到此點,自己的這一趟出行就顯得尤為重要了。看來金隱王對我至少有了八分信任了。
正當鬼幽子想得入迷之際,忽然一人來報:“國師!前方有一人攔路!”
“嗯?一個人?”
“是!”
鬼幽子心下謹慎了起來,一群人攔路倒還不怕,不過是一幫流氓無賴罷了,怕就怕一個人!這一個人攔路,不是神經病,那就是個硬茬啊!
鬼幽子從駝峰翻下來,想運氣穩住身形,讓自己看起來牛逼一些,可唬一唬來人。可誰知,一運氣,鬼幽子才覺不妙:什麼時候自己的奇經八脈已不知不覺地關閉了三個!不會是那個毒首下的毒吧?這幾天都沒有動靜我還以為是我錯怪了他呢!沒想到。。。唉!沒有辦法,鬼幽子嘗試著強行運氣打通三脈,可意外的是,鬼幽子雖然知道這三脈的位置,但卻完全感受不到它們的存在。
這。。。難道此毒能把我的經脈毒化了?不可能啊!鬼幽子不知毒理,無從下手,只得穩住其他五脈,勉強支應。
鬼幽子來到前頭,風沙之中,隱見一人:眉宇透劍氣,衣帶飄俠風!不待鬼幽子講話,一道劍氣凌厲而來!鬼幽子暗驚:劍未出而氣自發,不是神經病,是高手!
鬼幽子劍指一併,強提內元,正面破之,並餘三分劍勁,直指風中之人。風中之人有些訝異,劍指一擋,道:“閣下劍術倒也超凡脫俗,可是人卻沒了這‘超脫’二字。”
鬼幽子道:“人行江湖,怎麼能跳得出‘凡俗’二字?更何況,再厲害的人,他也要吃飯不是?”
“憑你之能,吃飯有何難哉!何必食此不義之祿?”
“有些事情非是表面那麼簡單,更非是你想象的這麼直接,如我所料不差,你是準備殺了我,然後 進入金隱,去殺金隱王吧?”
“惡之所在,劍之所指!”
“可如果此惡,你指不了呢?”
“看來你是準備執迷不悟了!”
“非我執迷不悟,而是你站在風沙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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