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幽子走出了山洞,迎著朝陽,仗劍獨上並代山。守兵看到這一尊殺神又來造訪,哪裡敢攔,連忙跑去報告首領。首領一聽,有些頭疼,問張將軍道:“你確定他有傷在身?”
張將軍點了點頭道:“放心!三天他恢復不了多少的!”
章將軍卻道:“可是你不知道他恢復的這一點實力,夠不夠血洗全寨的啊?”章將軍是徹底怕了,那一晚上,他才從帳篷裡出來,迎面而來的刺骨殺意與凌厲劍勢,他這一輩子都忘不了!要不是雷刀出來幫自己擋住,自己早就和李將軍搭伴去了。
莎羅道:“我看還真有可能!對於他來說是一點實力,可對於咱來說或許就是山洪海嘯!所以,我覺得這種瘟神能躲則躲,能避則避,你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他,得不到什麼名聲,也不能對天朝造成什麼損失,這實在是個大大的雞肋啊!”
張將軍搖了搖頭:“此人屢次闖我營寨,踏我軍威。殺我大將,此仇不報,如何以立?如果今天我們簡簡單單地把人給放了,那我們的西河起義軍就真成了西河的恥辱,天朝的笑料了!”
莎羅一想也是,要是太慫了,恐怕士氣難振,軍心難平,那這隊伍就不好帶了:“好吧!好歹咱也是一方之雄,不能讓人任意凌辱,走,出兵迎戰!”
“是!”
鬼幽子走進大營,發現空無一人,心中明瞭,朗道:“出來吧!”
大營外圍,一排排弓箭手居高臨下,滿弦以對,只待一聲號令。
莎羅道:“呵!沒想到你真的敢再來,不知道是該誇你膽量過人呢,還是狂妄自大呢?”
鬼幽子一笑:“你說呢?”
“哼!看來你是真當我西河無人了!”
“西河有人,但不是你們!你們不配為西河之人!”
“嗯?我不配為西河之人?哈哈哈!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鬼幽子厲聲道:“笑話?你身為西河之望族,卻為一人之野心,一己之私慾,掀此不義之戰,讓西河百姓遭受兵燹之災,流離之禍,飢寒之苦,如此罔顧西河百姓之生死者,難道還有臉稱自己為西河之人嗎?恐西河百姓人人恨不得食汝肉,寢汝皮,日夜詛咒,下天雷將汝殛成齏粉!”
一頓痛罵,字字誅心,莎羅惱羞成怒,大吼一聲:“給我殺!”萬箭齊發,頓如雨下。而鬼幽子渾然不懼,御氣以屏之,雖萬箭莫傷之分毫。
“這。。。是人?”莎羅軍士大駭。
“竟然連他分毫都未傷?不是哪裡的修仙者出來了吧?”軍士紛紛停下不敢再射:這凡人哪裡能鬥得過神仙哪!
張將軍雖然內心驚懼,但他知道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今天不是他死就是起義軍滅!
“眾將士聽令!放——”箭字還未說出,忽感凌人殺意直襲而來,張將軍心臟嚇得停止了跳動,絕望地閉上了雙眼:靜待死神到臨。
後悔嗎?他確實後悔了。
果然一股熱流傾灑臉上:可惜,我沒有了後悔的機會!
眾將士看到這一幕全都呆立,莎羅更是驚訝地下巴都差一點脫臼。
“這絕對不是人哪!”
“放人不放?”一聲冷喝,驚醒眾人。
“咦——我沒死。。。”張將軍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並沒有想象中的傷口,再摸摸自己身體各個部位,都還在,心中一陣興奮。不過,我的臉上是誰的鮮血?張將軍睜開眼一看,章將軍的頭顱駭然在地,一雙死不瞑目的眼正在瞪著自己。張將軍一陣心虛,忙道:“來人,把章將軍好生安葬。”
“是!”
鬼幽子等了一會兒,無人應答,又道:“放人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