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麼了?”聽父親提到餘浣浣的名字,楊浩不自覺地呼吸一窒。有種不好的預感。
“聽說付筠饒很在乎她,你又和她是同學,浩兒,你可以從她身上下手。”楊建國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楊浩的肩膀,楊浩卻像是被定住了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楊建國很快便發現了兒子的異常,皺了皺眉:“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楊浩很快回神,反應到自己的失態,立刻收了神色,又恢復了一副乖順的樣子:“是,我知道了。”
想到了些什麼,他皺了皺眉,那雙眼睛裡的神情從震驚,不可思議,狂喜最後有漸漸恢復了平靜,他稍稍又靠近了餘浣浣一點,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餘浣浣等了半天,付筠饒都沒有說話,還是禁不住好奇,她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疑惑地看向付筠饒:“大叔……”
付筠饒輕笑,收回了手:“傻丫頭,提的什麼要求啊,我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呢嗎?”
餘浣浣卻搖了搖頭,不是,不是這樣的。
“大叔……”她還想再說些什麼,付筠饒卻蹭的一下站起身來,眼神有些閃躲。
“浣浣,今天太晚了,我們有話明天再說好不好,先上去休息。”
說罷,他逃似地背過身往樓上大步走去。
“付筠饒,你還要躲我到什麼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餘浣浣的聲音,似乎有些疲憊,付筠饒上樓的腳步頓住了。
“你知道的,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大叔,我是真的喜歡你。”餘浣浣握緊了拳頭,狠狠咬住下唇,不讓眼淚流下來。
付筠饒聽到小姑娘帶著哭腔的話,心尖一顫,回過頭去,果然,她的眼睛已經紅成了兩隻小兔子,指尖微微顫抖,付筠饒想要伸出手去幫她擦掉眼淚,最終,兩手還是落在褲子兩旁,攥緊了拳頭。
“浣浣,我是你大叔。”付筠饒沒有發現,他出口的話,竟如此沙啞。
“那又怎麼樣,我們年齡沒差多少,而且我們也沒有血緣關係!”餘浣浣還是倔強的咬著牙,不肯放棄。
付筠饒看了她半晌,眼神裡是她看不透的複雜,最終,他還是挫敗地搖了搖頭:“早點休息。”
付筠饒走了之後,餘浣浣終於忍不住了,蹲在原地,崩潰地大哭,邊哭邊哽咽著重複著一句話:“騙子,大騙子,你明明說好會答應我一個要求的。”
躲在房門後偷聽的付筠饒嘆了口氣,忍住心裡的悸動和想要衝過去把餘浣浣揉進懷裡的衝動,輕輕帶上了門。
那之後的餘浣浣,又恢復了往常的樣子,就好像那晚,和付筠饒表白的事情只是一場夢。
可是,付筠饒總覺得有什麼地方變了,比如說,吃早飯的時候,付筠饒給她撥什麼菜她都會乖乖吃完,不會再抗議著挑食,再比如說,付筠饒忙到很晚回來的時候,餘浣浣已經睡下了,沙發上再也沒有那一團小小的身影,他一回來,便撲上來。
一切都很正常,但偏偏有一種說不上的怪異,總之,這種改變,讓付筠饒覺得很不舒服,總覺得像是失去了些什麼。
餘浣浣第一百零三次嘆氣。
坐在她對面的陳歐終於忍不住了,放下喝到一半的奶茶,開口勸道:“我說浣浣啊,不就是個男人,他不愛你,總有人愛你是不是?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幹嘛這麼想不開。”
餘浣浣瞥了陳歐一眼,又懨懨地趴回到了桌子上,悶聲道:“你又沒有失戀過,你懂什麼?”
陳歐無奈,翻了個白眼:“你那叫什麼失戀?你那叫單戀無果!單戀無果懂不懂?”
餘浣浣抬起頭瞪了她一眼,扁了扁嘴,眼睛開始泛紅,眼看著又要哭出來,陳歐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擺擺手人輸:“好好好,你是失戀,失戀!”
兩個人的對話,都透過螢幕傳到了付筠饒眼前的電腦上,付筠饒默默看完兩個小姑娘的對話,啪地一聲關掉了監控,有些煩躁地點了根菸,沒有說話。
旁邊站著的肖明遠抱著肩竊笑:“你這又是何必呢?”
換來的是付筠饒一記冰冷的眼刀。
肖明遠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說饒,你是當局者迷,要我說,你你明明也喜歡那隻小野貓的,為什麼不順應了自己的心意,答應了她?”
付筠饒沉默了半晌,吐出無數個菸圈之後,終於挫敗地揉了揉頭髮,開口道:“DR的勢力還沒有完全清除。”
聰慧如肖明遠,只是稍稍錯愕了一下,就明白了付筠饒話裡的意思:“你是說,你怕你和小野貓在一起之後,DR的人會從她這裡下手?”
付筠饒眼裡的光忽明忽滅,他又深吸了一口煙,預設了肖明遠的話。
肖明遠嘆了口氣,攤了攤手:“你這又是何必,我們身邊的敵人那麼多,照你這麼說,要一輩子不答應小野貓咯?”
付筠饒的眼神有了一絲鬆動,肖明遠乘勝追擊:“你不如現在就答應了她,這樣你們彼此都好受些。”
陳歐拽了拽來到酒吧門口之後,就不肯再往前走一步的餘浣浣,奇怪地挑了挑眉:“浣浣,怎麼了?我們進去啊。”
“這……”餘浣浣臉上露出一絲猶豫,躊躇著不敢往前踏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