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昔老祖的閉關養傷之地,極為隱密,整個醫聖山,也就只有司天祿這個掌教才知曉相應地開啟進入之法。
九百年前,當孔昔老祖預感到自己已然無法強行鎮壓並祛除體內的蠱毒後,便直接以龜息之術將自己體內的一切生命波動收斂封禁。
藉以來延緩蠱毒的發作速度,也為自己爭取足夠多的時間來研究體內蠱毒的毒性以自救。
所以,在啟動龜息之術前,為了以防萬一,孔昔老祖曾與司天祿做過約定。
往後數年,除非是孔昔老祖自己祛毒破關而出,又或者是醫聖山遭遇到了毀山滅門之危,司天祿不得冒然進入秘地驚擾。
現在看到司天祿不宣而至,孔昔老祖不免有些心神不安。
直以為是那些毒仙開始攻山破陣,危及了到了整個醫聖山的安危。
“老祖稍安勿躁!”
見孔昔老祖神色有些激動,身上的氣息波動竟也隨之紊亂不寧,司天祿心中一緊,連忙出聲寬慰:
“山門內的危機已解,所有毒仙還有叛逆皆都已然伏誅,老祖可放安心!”
說著,司天祿便將之前發生在山門內外的一切,全都輕聲向孔昔老祖稟報講述了一遍。
最後回頭看了一眼仍在高臺之下靜候的李永年與夏憶雪,恭聲向孔昔老祖稟道:
“那位永年小友醫術精湛,尤其擅長毒、蠱之道,所以弟子便擅作主張,將他請來為老祖診斷一二。”
“若是因此驚擾到了老祖,還請老祖恕罪!”
司天祿低頭躬身,恭聲向孔昔老祖請罪。
孔昔老祖聞言,這才抬頭向高臺下望去。
剛剛從龜息之術中掙脫清醒,元神感知還處於一片混沌不明之態,所以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李永年與夏憶雪的存在。
現在聽到司天祿講述介紹,孔昔老祖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開聲交待道:
“既是我醫聖山的救命恩人,豈能如此怠慢,還不快去把兩位小友給請到近前來?”
聽到孔昔老祖的吩咐,司天祿連忙躬身應是。
不過,在回身去請李永年與夏憶雪二人的時候,心中的不安感越發濃郁。
他本身就一位醫術極為高明的仙醫,自然也有留意到,孔昔老祖神色氣息的諸多不對。
而且,自孔昔老祖清醒過來之後,竟沒有在第一時間察覺到李永年與夏憶雪二人的存在。
正常情況下,以孔昔老祖巔峰太乙金仙境的修為實力,這種情況是根本不可能會發生的。
可是現在,他卻切切實實地發生了,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孔昔老祖的身體,怕是已經病入膏肓,連元神感知都變得有些混沌不清,沒有先前那般敏銳了。
看樣子,他之前的預感並沒有錯。
哪怕是歷經千年,孔昔老祖也沒有成功將體內的毒素給完全祛除,甚至還有愈演愈烈之勢。
這絕對不是什麼好現象啊!
現在司天祿已然在心中慶幸,慶幸自己沒有顧及臉面,及時把李永年給請了過來。
否則若是一直這樣一管不顧,可能最後連孔昔老祖什麼時候毒發殞落,他們都還一無所知,被矇在鼓裡呢。
“現在,也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託在李永年的身上了,就是不知他是否真有辦法可以助孔昔老祖渡過這次災劫?”
司天祿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他也不能確定李永年到底能不能救得了孔昔老祖。
不過現在,在孔昔老祖不能自救的情況下,整個太郯界域,司天祿所能找得到且醫術還在他之上的仙醫,也就只有眼前的這個李永年了。
若是連李永年都沒有辦法為孔昔老祖解毒,那司天祿可就是真的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
深吸了口氣,司天祿緩步走到李永年的近前,滿是期盼地看著李永年,悄然傳言道:
“李小友,我觀老祖的狀態似乎極不理想,不出意外的話,當年的殘毒並未完全排出,而且已入臟腑,甚至連神魂識海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接下來就要拜託你了,請你務必盡力診治,事後無論結果如何,我醫聖山都必有重謝!”
為了照顧孔昔老祖的顏面,這些話,司天祿不好當著孔昔老祖的面前直言,所以就只能這般悄然傳音拜託懇求。
李永年聞言,衝司天祿微微點頭,投給了他一個放安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