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一坊從懷中抽出一方錦帕對摺了幾下,隔著手帕小心翼翼的上前開啟盛放這真炎赤火丹藍玉盒子。
呂一坊一邊開盒,一邊解釋道:“盛放真炎赤火丹的藍玉盒子乃是千年寒玉製成,一不小心就會凍傷老夫的手,這千年寒玉正好中和真炎赤火丹的靈氣,可以有效保證丹藥的藥性……”
開盒的一瞬間,只見盒子裡忽然冒出一股逼人的熱氣,好似突然把爐子送到眼前一般,只見那顆赤紅色丹藥就靜靜地躺著盒子中,只有丹藥散發出來那逼人的靈力與熱氣,才提醒眾人這顆外形普通的丹藥真正所蘊含的威力。
呂一坊見方雲依滿意的點點頭,便主動提議道:“方天師,我們呂家還有一顆真炎赤火丹備用,如蒙不棄,這枚丹藥就贈送給方天師如何?”
豈料方雲依直接拒絕道:“呂太公的好意,雲依心領了,師傅常常教導君子有道,不奪人所愛,呂家珍藏此丹藥多年,付出的代價肯定不小,我們為朝廷辦差,一心為公,怎能平白無故攫取私利呢?我此行目的只是為確認你們呂家所珍藏的真炎赤火丹是否有可能流入外界,其它別無所圖,有勞呂太公把另一個盒子開啟讓我確認一下,這事就算過去了。”
這時跟在呂一坊身後的三位庫管中的其中一位忽然面色變得慘白至極,還未等呂一坊開啟另一個盒子,他轉身就狂奔向出口逃跑。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另在場所有人措手不及,方雲依似乎早就察覺到了這一切一般,只見她展開身法一個閃身抽取長劍就架在了那名庫管脖子上,那庫管見逃無可逃,索性身體一軟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呂一坊定睛一看,原來是掌握開啟丹藥的金鑰庫管之一的呂鑫,只見他渾身顫抖如篩糠,面色慘白癱坐在地上,他就意識到大事不妙,再也顧不得千年寒玉凍手,直接把另一個盒子直接掀開,果然盒子裡只有一個普通丹藥充數,那傳說中的真炎赤火丹早已不翼而飛。
呂一坊一時間怒急攻心,上前薅起呂鑫的衣領子怒吼道:“你這個畜生,東西呢?這可是我們呂家的心血,你這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丹藥呢?你倒是說話啊?”
呂一坊見呂鑫幾乎被嚇出了魂,他連續扇了幾個巴掌才讓呂鑫清醒過來。
呂鑫見族長那幾乎要吃人的神情,嘴皮子顫抖了半天,語帶哭腔道:“族長…我對不起呂家列祖列宗…我不得…我不得好死…真炎赤火丹已經被我高價倒賣了。”
方雲依見呂鑫不打自招,心中長舒了一口氣,終於抓到了一絲線索,之前她故意說出真炎赤火丹就第一時間觀察了幾人的微表情,雖然這個呂鑫掩飾的很好,可也瞞不過方雲依的火眼金睛。
呂一坊此刻也顧不得方趙二人,他是真的氣的心臟疼,這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呂一坊怒道:“好!…很好!…你小子很好,走,跟老夫去祖宗祠堂,老夫要當著列祖列宗的面公審你這個吃裡扒外狗東西。”
呂一坊兇狠的眼神看向另外兩名呆在當場的庫管,怒吼道:“你們都愣著幹什麼,呂家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們兩個也脫不了干係,都給我滾去祠堂,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
呂一坊回頭一看呂鑫還癱在地上不起來,他喊住呂桐道:“呂桐,把這個廢物給我架到祠堂。”
呂桐聞言,一句話都不敢說,趕緊扶起呂鑫去往祠堂。
呂一坊緩了半天才回過神來,轉頭又陪著笑臉說道:“讓方天師,趙大人見笑了,老夫御下不嚴,居然捅出來這麼大一個簍子。”
方雲依道:“呂太公,你們自己家的事我們不參與,但是這個呂鑫倒賣真炎赤火丹牽扯到了上面,我也是奉命前來嚴查此事,這個呂鑫我們青衣使要帶走審問。”
呂一坊聞言趕忙上前拱手道:“方天師,既然這個豎子犯了大罪,我呂家也絕不包庇,這個畜生倒賣丹藥我呂一坊要給呂家上下一個交代,可否先讓我代表呂家公審一遍,再交由方天師帶走審問?”
方雲依聞言,想了想,也想在進一步試探一下呂家到底有沒有牽扯進其中,公審倒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便同意道:“好,我同意,但公審過程我們要旁聽做筆錄。”
呂一坊千恩萬謝道:“好,好,太謝謝方天師了,這個自然沒問題,老夫正要邀請方天師替我們呂家主持公道。”
呂家祠堂中,族長呂一坊,方雲依,東安令趙綱,執法長老呂簡,三位庫管都到齊了,方雲依示意同來的青衣使準備記錄公審過程,到時候將作為重要證據提交給上面參考。
呂一坊看著跪在地上的三位庫管,氣不打一處來,怒哼一聲道:“我們呂家出了你們幾個不孝子,真是丟盡了我們呂家的臉,若是餘家、段家知道我們呂家出了這樣的醜事,指不定要怎麼笑話我們呢。你們給我等這,老夫就要召集全城呂氏族人來看看你們幾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是何樣貌,虧得老夫如此信任你們,讓爾等擔任庫管之職,你們對得起老夫的信任嗎?”
呂鑫一聽見要公審大會,立即上前抱住呂一坊的腿求饒道:“族長,萬萬不可召集全城族人來開公審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