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子一干熱追到後山種植歸墟草的洞穴大鐵門前,只見大門緊閉,皇帝一行人早就逃了進去,太子一使眼色,以馬沅為首的三名修士手持法寶攻向鐵門,只聽轟的一聲,三名修士面色微變被反彈回來了。
那黑巾修士馬沅道:“太子殿下,此門被高手刻印了法紋,我等無法短時間內攻破,此門只能從裡到外才能開啟。”
崔琰聞言,率眾而出,道:“稍安勿躁,你們接著想辦法破了此門,老夫來勸陛下開門。”
崔琰上前朝裡面喊道:“陛下,門外是老臣,您聽見了嗎?”
過了半晌,門內才傳出聲音道:“我是霍錚,崔相您在外面沒事吧?我們也沒想到您老掉隊了,進來才發現不見您的身影。”
崔琰道:“霍丞相,你放心,我好得很,請您代為回稟陛下,老臣一路上已經勸降了太子殿下,其中有很多誤會,太子殿下也是被人矇蔽才不得不行此下策,太子殿下已經被老臣拉來負荊請罪了,請陛下開啟大門,讓太子殿下在陛下御前請罪。”
秦、劉二人面面相覷,內心感嘆一聲,薑還是老的辣,先騙開大門再。
半晌,門內還是悄無聲息,這時崔琰湊上前去,高聲把太子殿下之所以起兵的前因後果都細細道來……
言罷,崔琰喊道:“陛下,其中有太多的誤會,太子殿下已經知錯了,現在已經跪在鐵門前請罪呢!”
崔琰向後使了一個眼色,太子連忙上前跪在大門前,對門內哭訴道:“陛下,門外是兒臣,兒臣知錯了,兒臣也是誤以為陛下殯才……以為霍丞相等人秘不發喪,想廢了兒臣的太子之位,所以兒臣才不得不行此下策,陛下,兒臣就在門外聽候陛下發落。”
此時門內洞穴中,眾人臉上被火光映照的陰晴不定,特別是霍錚聞言太子居然以為他秘不發喪,要廢了太子之位?這給他十個狗膽都不敢啊?東宮這一幫人可真敢想。
但是話回來,太子一黨面臨之前的那種環境和困境,想歪了也實屬無奈,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他霍錚面臨那種局勢,搞不好也會想歪,誰讓陛下非要修行這長生之術呢?還一年多沒音信,換誰都會多想。
可如今搞到這種局面,總不能懶皇帝吧?搞不好最終還是由他們這些人來背鍋,這次不管太子造反是有意還是無意,這太子之位是肯定保不住了。
皇帝聞言,轉首問霍錚道:“霍愛卿,你怎麼看太子與崔琰的辭?”
霍錚斟酌了一番措辭後,道:“陛下,微臣認為,太子與崔相國所言或許確實事出有因,不能不信,也不可全信,但是太子殿下不管以何種理由兵諫造反就是對陛下不忠不孝,微臣以為,現在局勢不明,不能開門,我們人少,尚不清楚對方的意圖是否對我們有利,微臣以為還是等程校尉帶著北營將士來援,我們再出去不遲。”
霍錚最後這句話意思就是,太子與崔琰搞不好會魚死網破,保險期間,還是別開門……
皇帝轉頭又看了看呂公公,問他的意見,呂梁趕緊上前搭話道:“陛下,相國大人老成持重,老奴也是這個意思。”
皇帝點點頭表示認可了霍錚的意見。
就這樣,雙方隔著一道鐵門,你來我往,各各話,太子與崔琰好歹,反正裡面就是不開門,此時極宮外喊殺聲一片,太子神情中似乎有些許慌亂。
這時一名將士渾身血汙跑到太子面前,道:“太子殿下不好了,北營軍殺到宮裡了,我們很多弟兄都潰散了……”
這時崔琰也急了,隔著大鐵門喊道:“哎!陛下啊!陛下,您聖明燭照怎麼到了現在還堪不破這生死關啊?老臣今年七十有餘,位極人臣,先後輔佐先皇與陛下您,老臣覺得此生無憾了,即便是現在就死去亦無憾事,可我眼看著您英明神武帶領著晉國一掃六合,一統下,可如今居然受妖女蠱惑,企圖長生不老。”
“陛下,人固有一死,您怎麼就這麼執著呢?以陛下您的文治武功,足可光耀萬世,為何陛下您就是死活不肯放手呢?老臣我已經勸住太子殿下了,只要陛下您開啟鐵門,我們依舊是陛下您忠順的臣子,陛下!請開門!”
這時太子眼中閃過瘋狂之色,吼道:“來不及了,給我上攻城器械,今一定要把這個鐵門給我開啟。”
他轉頭看了一眼馬沅為首的三名修士,道:“諸位師,你們也上,今就是硬砸,也得給孤砸開這道鐵門。”
三名修士領命,祭出法寶轟向鐵門。
崔琰的這番辭,話音未落,此時鐵門開始劇烈的晃動,洞內眾人明白了,門外的太子爺急眼了,直接上攻城器械了,剛才還一服服軟認錯的態度,現在立即就開始強攻鐵門了,這不就擺明了剛才扯了那麼多屁話,其實就是想騙開鐵門挾持皇帝?
眾人隱約見到陛下坐在木輪椅上臉都氣成了豬肝色,接著便劇烈的開始咳嗽,忽然頭一歪竟然咳出了黑色的血液,呂梁與霍錚見狀驚的不行,連忙上前檢視,這種關鍵時刻皇帝可千萬不要出事……
這時護駕左右的大族長阿合喇彌也上前向皇帝身體輸進了不少靈氣,治癒內傷,皇帝終於面色好看了些,吐了一口氣對阿合喇彌頷首道:
“多謝大族長,若朕能躲過此劫,必御駕親征滅了這個所謂的泰沙國,助大族長復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