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五百人營地中有人喊了一嗓子,時辰已到,全軍準備……
穆晟聞言,立刻清醒了過來,他翻身起來,帶著人逐個叫醒還在熟睡的戰友,眾士卒紛紛起身,將馬蹄裹上布,做好戰前動員,隨身帶好火種準備出發。
眾人牽馬步行至臨潭不遠處停下,穆晟仔細觀察了遠處的軍營一番,一聲令下五百多人悄無聲息翻身上馬。
出發之前,穆晟下令道“兄弟們,我再強調一遍,記住,分頭行動,不要戀戰,我部主要任務就是放火燒倉。”
穆晟抽出佩劍,一揮手,五百人如雷霆萬鈞之勢般衝向了敵軍營地。
黑燈瞎火的等他們接近營地不到百步,敵人才聽到動靜,軍營裡迅速開始騷動起來。
此時五百晉軍敢死隊早已衝進了南蠻軍營點燃火油,甩到營地中裝滿糧草的糧車上。
穆晟張弓搭箭,點燃箭頭射中了一輛糧車,幾個瞬息之間,熊熊大火沖天而起。
穆晟回首看向策馬跟在他身後的華紫嵐,喊道“紫嵐,你跟緊我,千萬不要掉隊。”
“好的,主人。”
華紫嵐一面策馬緊緊地跟在穆晟身後,一面雙劍一揮,幻化為火鞭,甩出成無數火箭點燃了營中糧草,營帳,有南蠻士卒三五成群衝上來阻止,華紫嵐直接一鞭就擊殺了數名圍上來南蠻士卒,其悍勇勢不可擋。
穆晟看得暗暗咋舌,同時也心中羨慕,不愧是天師級高手,幸虧把她帶來了,沒想到她這先天火靈之體這個活兒簡直不要太合適,放火效率還賊高,一鞭子甩出去,瞬間燃起大片火海,真是一個頂一百人用。
南蠻存放糧草的軍營很大,敢死隊縱馬來回燒了好幾趟才完成,此時敵軍糧倉到處火光沖天,南蠻守軍也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他們沒想到晉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準確的知道他們的糧草囤積之地。
穆晟見沖天火勢已經無法避免,取出號角連吹了三聲表示全軍撤退,他便帶著身邊的幾名士卒砍倒圍上來的敵人衝出營門揚長而去。
當他策馬撤退至軍營門口時,一直緊緊跟隨左右的華紫嵐高喊道“主人小心。”
華紫嵐話音未落,穆晟只感到身下坐騎忽然一矮直接翻倒在地,把他整個人甩飛了出去,幸得華紫嵐提醒,穆晟摔倒後馬上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他回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坐騎被追擊出來的南蠻軍給射死了,說時遲,那時快,華紫嵐策馬上前,一把拉住了穆晟的手臂,他稍一借力,就翻身上馬,二人同乘一馬,絕塵而去。
追擊的南蠻軍沒有騎兵,難以追上他們這些敢死隊,只能徒勞的追在身後用聽不懂的蠻語喊罵……
一個時辰後,天露黎明,五百敢死隊匯聚至曲城外時,穆晟作為主將先清點了一下人數,此次突襲戰差不多損失了兩百多人,一半的人沒能逃回來。
姚季也身中數箭,拼著一口氣趴在馬背上才堅持到了城下。
穆晟自己倒是運氣好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坐騎確被亂箭射死,如果不是關鍵時刻,他的高階保鏢華紫嵐來了一個美女救英雄,自己怕也是懸了。
穆晟上前核對身份後,叫開了城門。
敢死隊入城後,穆晟先安排受傷嚴重的軍士們去養傷,他一路小跑去了郡守府大堂彙報工作。
郡守府大堂內,郡守傅豹、郡尉馮禱都一夜沒休息,馮禱頭上裹著白布,躺在椅子上直喘氣,估計是受傷不輕,看來晚上南蠻軍也乘夜發動了一場攻城戰。
郡守傅豹一頭亂髮,雙眼通紅,看到穆晟進了大門,他一步並作兩步上前扶起他問道“免禮,怎麼樣了,成了沒有?”
穆晟頷首道“傅大人,幸不辱使命。”
穆晟如實向傅、馮二人彙報了一下戰況。
馮禱一聽他真的把敵人糧倉給燒了個乾淨,大喜過望,笑道“哈哈哈,傅大人,不出所料過,不了幾天,敵軍就要撤退了……”
傅豹聞言也是如釋重負,他坐倒在矮塌上,自語道“費充這小子,總算是有點良心……”
翌日清晨,等眾人登上城頭,只見敵軍居然還是有序地準備好攻城次序,還是像上次一樣緩緩靠近城池,準備攻城。
傅豹把敵軍糧倉被燒的事情公佈於眾,全軍將士也是士氣如虹,知道對面也就是強弩之末,沒吃的,在厲害的軍隊也得完蛋,此戰便是終戰。
敵軍顯然也明白咋回事,只是做做樣子就鳴金收兵,開始有序拔營後撤。
郡守傅豹不可能讓南蠻撤退得如此乾淨利落,馬上點齊兵馬派兵出城去突襲敵人,讓敵軍不堪其擾,其後撤之時,看能不能在佔些便宜。
蠻族聯軍在撤退,但不是敗退,前軍變後陣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且人數遠多與晉軍,傅豹始終沒尋到合適的戰機,最終只能眼看他們扔了一地的輜重物資,攻城器械,退出越郡揚長而去。
傅豹帶著人馬一直追到邊境才退軍回來,在追就得進叢林了,南蠻極善山地作戰,那裡才是他們真正的天下,真追進去那可就有來無回。
傅豹回軍,到郡守大堂中對眾將講道“昔族人什麼時候出了這樣的帶兵高手?進退有度,紀律嚴明,倘若不是我們出其不意燒了他們的糧草,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啊。”
此時門外衝進來一名斥候來報:“報,郡守大人,這是琢郡郡守張大人的手書。”
傅豹接過手書翻看後,突然嘆了一口氣。
郡尉馮禱見狀,問道“傅大人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