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飛沒想到唐娜和寧致遠兩人上了一輛越野車連夜就出了鎮子。
原以為兩人或許是到鎮外找個地方打野戰,沒想到一連開出去兩個小時都沒停。
北方初春的寒夜依然冷得刺骨,但李曉飛跟在越野車後面已經跑得汗流浹背,而且一邊跑一邊不停的咒罵,“好好的溫柔鄉不享受,非要硬充英雄大半夜的來追車軲轆!這對狗男女要是落在小爺手裡,一定男的閹了女的輪了!”
李曉飛沒想到的是,這才只是他噩夢的開始。接下來的兩天,他一直是追車軲轆的狀態,而且幾乎沒怎麼睡覺和吃東西,因為他擔心越野車在自己睡覺的時候離開。
當遲華再次看到李曉飛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來,小胖子足足瘦了一圈。
“你小子為了白卉減肥,也不用對自己這麼狠吧?”
李曉飛現在根本沒有精力回應遲華的調笑,指了指前面的一座大壩,一頭倒在遲華懷裡就睡。
遲華輕輕的揉了揉曉飛的頭,“後面的事就交給我吧。”
眼前的鋼筋水泥大壩全長有一公里、壩高有一百多米,從下往上看去,如同隔斷天空與大地的大門。一個個巨大的洩洪口下掛滿了巨大的冰錐,如吞天的巨獸向外呲出的利齒。
“看來秘密就在這大壩之中。”遲華現在對光明會這個秘密非常感興趣,隱藏在如此雄偉的建築之下,對方想隱藏的東西必然不小。
“讓我去吧。”燕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裡面的空間必然不小,你自己去力量太單薄了,玄琪、燕鶯跟我一起進去,其他人在附近找地方躲起來。”
順著地上淺淺的車轍印,遲華三人一直追到了大壩之下,越野車的印跡消失在了大壩前。
本應該渾然一體的鋼筋水泥大壩在底部出現了三條淡淡的縫隙,正好組成一個門的形狀。
要想不驚動裡面悄無聲息的潛進去更本不可能,尋找隱藏的通風口更是費時費力,遲華只能等在一旁耐心的潛伏了下來。
三人等得時間不太長,一支龐大的重卡車隊就向大壩緩緩開來。
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車隊,遲華露出了古怪的表情,這竟然是一支順安商行的車隊。
容不得遲華多想,車隊從路旁一過的瞬間,遲華就鑽進了行駛中的卡車底部,大蜘蛛一樣緊緊扣住卡車的底盤。
應該是有特殊的聯絡方法,車隊到了壩前,大壩上的門就緩緩的向裡縮了進去,再往旁邊一滑,就露出了門後一條巨大的通道。
車隊順著通道開了兩三公里才停了下來,雜亂的腳步聲響起,車隊的護衛沒有在原地過多的停留就離開了。遲華在車底一直沒動。
等燕鶯輕聲的呼喚,遲華和玄琪才從車下鑽出來。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大廳,近千平米的空間內並排停著幾十輛重卡,剛剛進來的車隊只佔據了大廳的一角。旁邊還停著幾輛叉車,這裡到像是一個裝貨區。
遲華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便向正對著入口的通道摸了過去。
......
一間裝修奢華的小會客室內。
唐娜將整個身體慵懶的靠在深紅色的思特萊斯沙發裡,手裡端著一杯濃郁香醇的牙買加藍山咖啡小口輕抿。
回味著咖啡的味道,唐娜陶醉的閉上了眼睛,“末世前也難得的美味啊!”
寧致遠沒有動手邊的咖啡,而是盯著對面牆上掛著的油畫,畢加索的《小丑》,而這幅畫在2012年被盜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一個帶著方框眼睛、面龐白淨的中年男人推門走了進來,“唐娜小姐,久等了。”
“啊!”唐娜手一抖,手中咖啡全都灑在了黑色的皮衣上,“龐文彬,你怎麼會在這裡?”
龐文彬輕輕一笑,“唐娜小姐能出現在這裡,為什麼我就不能呢?這就是我們的緣分吧!”
龐文彬從一個小混混做到大哥,心夠狠手夠辣腦子也夠用,但龐文彬的狠辣絕不體現在臉上,任誰見了眼前面帶微笑戴眼鏡的中年人也不會跟黑社會聯絡起來,說他是大學老師甚至都會有人信。
“這麼說你是安嘉城的人嘍?”唐娜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恢復了過來。
“我現在無家可歸,在安總這裡混口飯吃。光明會有什麼需求今天直接跟我談就可以。”龐文彬嘴上謙虛卻面露得意之色。
“龐會長真是人才啊,有安老闆這顆大樹做靠山當年還被北斗弄得那麼狼狽?”唐娜從來嘴上不饒人,忍不住出言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