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華輕輕笑了笑,“沒事,我們走吧。”然後轉身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
太陽已經落下了大半,落日的餘暉仍舊給大地帶來光亮。兩個孩子正蹲在院門前的路邊,一個虎頭虎腦的七八歲小男孩,另外一個則是梳了兩個羊角辮的五六歲小女孩,每人手裡拿了一根細細的草葉在逗弄地上的螞蟻,在成人看來無聊的遊戲兩個孩子卻玩得樂此不彼,眼看天就要黑了,卻一點也不著急回家。
突然天一下就黑了下來,小男孩疑惑的抬起頭,原來是幾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太陽最後的光。
疑惑的表情瞬間便成了笑臉,“遲華叔叔、小胖叔叔,爺爺遲華叔叔來了!”小男孩高興得衝院內大喊。
“遲華叔叔、小胖叔叔。”小女孩也跟著叫人,但聲音中多少還有一些羞澀。
李曉飛上前一把抱起小女孩,忙從自己的包裡往外掏零食,弄得兩個孩子更加笑逐顏開。
望著兩個孩子純真的笑臉,遲華心中的鬱結一下就開啟了,“為了保護他們的這份純真,為了那些還沒有泯滅的人性,就讓我來擔負這殺人魔王的惡名吧!”
老漢張佔元和兒子張永林一塊兒從院子裡走了出來,就像自家人一樣將遲華迎進了院子,同時吩咐正在灶膛燒火做飯的兒媳婦再多炒兩個菜。
這個時節雖然各家的糧食都不富餘,但地裡的各種野菜多得是,山上的動物也多,張老漢的兒媳婦給幾人炒了三個菜,其中到有兩個遲華不認識,還有一盆燉得爛熟的山雞,張老漢拿出自家末世前釀的青稞酒,拉著遲華一定要喝上兩杯。
遲華也不推辭,也給遊勇和張永林各自倒了一杯,幾人邊吃邊聊。見幾個在男人屋裡說話,老漢的兒媳婦也非常有眼色的給兩個孩子各盛了一碗飯菜,領到另外一屋吃去了。
遲華先是嘆了口氣,然後對著張佔元端起酒杯道:“老哥哥,我這次來有事要給您添些麻煩。”
張佔元一把按住了遲華的手,“以後再也不要說這種見外的話,若是沒有您和羅隊長,這周圍十里八村哪家能安穩的坐在家裡吃上頓飯,還不定在山裡什麼地方藏著呢?有什麼事情你儘管吩咐,就是把老漢這條命搭上我也同意!”
遲華心裡不禁一熱,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輕輕笑道:“沒有您說得那麼嚴重,還記得您之前跟我們說過白袍傳教士的訊息嗎?我希望您在附近的幾個村子幫我尋訪他們的訊息,看有沒有村民知道這些人的底細和落腳之處。”
原來遲華在西旺鎮一頓大殺之後卻並沒有在鎮子裡發現那些白袍人的據點,抓了幾個信徒詢問,結果這些人見了遲華彷彿嚇傻了一般,非但一問三不知,嘴裡還一直喊著惡魔。
張佔元聽後呵呵一笑,把酒杯往桌上一放道:“遲隊長,這事您問老漢是問對人了,不用十里八村的去打聽,我就知道。”
“啊,那太好了,您快說說這些人的情況。”
“你別急,不是我知道,是我們村李財的二兒子李得明,那小子前段時間要死要活的要跑去加入什麼‘天堂之門’,他爸管不了,結果鬧到村裡讓我給他收拾了一頓。永林你現在就讓得明過來,就說我有事找他。”張佔元倒也利索,立刻就吩咐自己兒子去辦。
西山村不大,兩杯酒才下肚,張永林就領著一個二十出頭面色黝黑的小夥子進了屋。
“二叔,聽永林哥說您找我?”小夥子進屋先跟張佔元打招呼。
張佔元只是輕哼了一聲算作回應,別看老頭在羅志剛、遲華面前總是一張笑臉,但畢竟是一村之長,在村裡也是一言九鼎的地位,“得明,這位是北斗小隊的遲隊長,遲隊長來是要跟你打聽一下你要加入的那個‘天堂之門’的情況。”
得明嚇得一哆嗦,立刻哭喪著臉道:“二叔,自從您上次教訓完我以後,我跟他們真的再也沒有聯絡了!”
遲華拉了一把椅子讓小夥子坐,並從一旁接過話來,“不是懷疑你和他們還有聯絡,只是想了解一下他們的情況,把你知道的跟我詳細說說吧。”
得明這才安下心來,將天堂之門的事情娓娓道來。“我有個非常要好的初中同學有一天突然來找我,說他已經加入了天堂之門,要我也跟著加入,我當時動心倒不是他說得什麼加入可以進入天堂,而是能吃飽飯,還能當頭兒帶領很多人,這樣我爸在村裡臉上也有光。”
“說重點。”張佔元在一旁瞪了得明一眼。
得明連忙把話拉回正題,“天堂之門最基層的叫作信徒,信徒向組織捐獻財務、拉新的信徒入會、完成教會的任務都可以增加一點到十點功德,當信徒贊滿一百點功德叫作功德圓滿,可以升為教徒,也叫作傳播者。傳播者功德圓滿可以升為佈道者,具說佈道者上面還有祭祀,也叫作指引者,我只是聽說卻從來沒見過。”
“那麼他們的據點在哪?”
“我不知道,我當時只算是個信徒,只有佈道者和一小部分教會信任的傳播者才知道教會分部的位置。但我聽我同學無意間提過,應該就在西旺鎮附近。”
遲華點了點頭,不禁陷入了沉思,天堂之門的組織竟然如此嚴密,自己接觸的或許還只是冰山的一角。
猶如一支一直埋藏在地下沉睡的惡魔軍團,現在他正在逐漸醒來,而遲華正是加速他更快醒來的掘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