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一下飛機開啟手機就收到夕月的未接來電。
“我想和你談談!”夕月接到他的回電後,開門見山的道。
“我現在馬上去盛醫院!”
原來他在盛?“好,那我這邊先過去!”
夕月現在的位置離盛只需要20分鐘,而顧言在機場過來至少要40分鐘,於是她先和齊賀到達了。
到走廊上坐了一會兒,顧言如約到達,看到齊賀也在時,意味深長的瞥了他一眼,點點頭,權當是打了招呼。
“她想與顧金誠見一面!”齊賀道。
顧言面露悲痛之色,重重的點零頭!他一直不好意思開口讓她來一看一眼,現在她主動找來,頓時感動不已!
“跟我來!”
盛醫院26樓ICU重症監護室
“月月,進去吧!”齊賀放開緊緊牽著夕月的手,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然後目送著她進去,直到病房的門關上後,他才坐下來,和顧言並肩而坐。
“他欠你們的他自己來還了!”顧言淡淡的道,語氣低落。
齊賀並沒有半分同情他,冷聲回應道:“他自找的!”
“我知道他是混蛋!這一切都與我有關,我作為他的哥哥,若是能給予合理的引導,也不會到今這一步!”
顧言想過他會自殺,可因為薄荷的事他太氣憤,一時之間又把他晾在一邊,直到華苑的傭人來報他倒在血泊中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又失責了。
“修行看個人,你不必自責!”
忽而之間,走廊上安靜了下來,沒有一個人!齊賀也不打算再和他什麼,閉著眼睛等待夕月出來。
病房內
病房很大,像住在別墅裡一樣,也許因為很大,所以非常冷清,床旁邊有一束已經乾枯的花,也不知是誰送來的。
周圍很乾淨,乾淨得一塵不染,桌子上連個水果都沒有,也沒有其他任何東西,整個病房裡只有病床上躺著一個人。這一刻,她的同情心氾濫,他的身邊竟沒有一個人陪著,可悲可嘆!
她緩緩走到他的床邊,連床邊的椅子也乾淨整潔得很,沒有一個人來坐過!他難道沒有一個朋友?
她忍住內心的震驚坐下來,終於視線放在他的身上,這哪裡還是那個有些妖孽冰冷的帥氣男子,他頭上包著白紗,帶著呼吸機,她只能看到他凹陷的眼睛,眼周圍都是烏黑的,那雙狐狸眉眼早已失去了神色。這簡直不能算是一個有生命的人!
他好像感受到了她的到來,微微睜開眼,很艱難的睜開眼。看到是她的那一刻,他先是有些許的驚愕,而後閉上眼再睜開,發現還是她時,他灰暗地的眼睛裡竟然有了微微的亮光。
“夕月,你……終於……來了!”他叫她的名字時蒼翠有力,後面的話每一個字都得非常困難,如果不是這個房間這麼安靜,她甚至聽不到他在什麼。
他的聲音太輕了,沒有一絲力氣,想必他出這話時用盡全身的力量了吧!
“我昨才知道你的事!你怎麼想的?有什麼事會比死更慘?你不該這樣,顧金誠~”
一切憤怒和恨意都被壓在心底,看他的這幅模樣,只有同情和一種無名的難受!
他努力想使自己笑出來,可他做不到!“夕月,有,比……死...更慘...的是~被你……恨著……”
盛夏的夜晚特別特別美麗,夕月發現偌大的窗戶被緊緊的關著,她起身去把窗簾拉開,一束柔和而潔白的月光從窗外射進來,讓這個病房有了一絲溫度。
她再仰頭看了看窗外,又坐過頭來對他輕聲:“顧金誠,今晚有星星,佈滿了整個空!”
“一定……很……好看……”完,他的氣息越來越虛弱,越來越弱。
她難忍悲痛,帶著哭腔道:“我能恨你多久?再恨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我能看開一點,你為什麼不能?就那樣活著不行嗎?”
不知不覺的,她發現自己流了眼淚,她無意為他哭泣!可她還是哭了!
顧金誠想抬起手,為她擦拭眼淚,可他發現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動彈。於是他放棄了,“夕……月……回去……吧……去……華苑……在……我的……臥室……裡,床頭……櫃那裡……迎…我想給你……的東西……”
他劇烈的咳嗽,身邊的心電監護儀不停的響,那三條不同顏色的線正在趨於水平。
“顧金誠?顧金誠?顧金誠?顧金誠?……”她不停的呼喊他的名字,可是已經得不到回答,他的眼睛緩緩的閉上了,頭歪向一邊,沒有一點活力。
她跌跌撞撞、慌慌張張的開啟房門,嘶聲力竭的喊道:“顧言,趕快叫醫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