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再穿上衣服時,她聞到某種高階香水味。
他很溫柔,溫柔得像是恩愛情侶之間的親暱,臨走之時,他給了她一個輕柔的吻,比齊賀給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場噩夢以逐漸消失的皮鞋聲音,門被關上的吱呀聲終結。
兩個時後,她聽到一陣密集而急切聲音傳來,再然後是門被踹開的聲音,最後是齊賀的怒吼聲:“你們都滾出去!”
相信他一定是第一個進來,看到她這副狼狽、難堪、像布娃娃般破碎不堪的模樣,所以才會如此憤怒吧!
他一定是自責的、痛苦的、悲贍、壓抑的、難以置信的……讓他看到她的這般不堪,她很抱歉。
他輕輕地把被子蓋上,把她眼前的黑布拿下來,時隔20幾個時,她終於看到這個世界,只是,為什麼是灰色的?
“月月,對不起,沒事了,沒事了...”
他抱著她,很憐惜、很輕柔、又很沉重。他把頭靠在她的頸彎處,他身體不停的顫抖,她感受到一陣陣溼潤,他哭了,很傷心的哭了。
他抱歉,抱歉他沒有及時找到她,抱歉讓她受到這樣的傷害,抱歉好的會保護她,最後卻成了這般模樣。
後來她都不知道是怎麼回到雲水灣的,因為聽到齊賀的哭聲,她心裡已經難受得死去,身心一陣陣入骨的痛苦,渾身冰涼麻木,大腦一片空白,最後她閉上了眼睛,沉入黑暗之鄭
黑暗之中好,雖然什麼都沒有,雖然像黑洞般深不見底。可是,那能讓她不那麼痛苦,不會那麼沉重,不再面對齊賀的自責,以及自己的愚蠢,這就是她想要的。
可她還是醒來了,見到了世界的光亮。
再次睜開眼,是熟悉的她和他的臥室,床單沒有變、傢俱沒有變、窗簾沒有變、牆上的各種裝飾沒有變...
可她總覺得哪裡不一樣了!
齊賀在門外掙扎了很久,才邁著沉重的步子踏入臥室,努力擠出一個微笑:“月月,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
“一!”
“才一啊……”她感嘆道。
“月月……餓不餓,吃點東西吧……”
她目光空洞,表情呆滯中夾雜著痛苦,她盯著花板,喃喃道:“齊賀,我不乾淨了!”
齊賀放下手中的盤子,握著她的手急切熱忱的:“不是你的錯,我不在乎,沒事的,我不會介意的,月月,我們就當什麼都沒有都沒有發生過好不好?...”
其實她知道齊賀比她還痛苦,可她卻無法化解這份痛苦,如果能把他的痛苦轉移在她的身上,她甘之如飴。
“我累了...你出去吧,我想再休息會兒!”
“好...”
齊賀猶豫了好一會兒,看著她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的,他才走出去,坐在門外傾聽屋內的聲音。
他此刻滿滿的愧疚和自責,還有憤怒,他有了一切,有數不盡的財富,可是卻不能保護好一個人!
那晚上確定她出事後,他派出所有手下去找,整個B市可能的地方几乎找個底朝了,也沒有發現她的蹤跡。
他除了焦急的等待,什麼也做不了,那晚是他最最無力的時刻。
冷靜下來重新覆盤整個事件時,才明白,原來是他找錯了方向,因為得知夕月是找代駕的,他就定位了她的車去尋找。
誰知對方太狡猾,夕月上的車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對方重新開來一模一樣的車,連車牌號都偽裝得相同。
所以,等他查清楚這個問題再往那個方向找時,已經晚了。
他踹門進去看到她那副模樣時,心如尖刀一片片割過,痛得蝕骨,再後這痛轉為憤怒、自責、愧疚,以及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