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則訊息傳遍神廟村,引起學堂眾弟子紛紛議論。
呂歸宣戰餘木頭,並揚言要一決生死。
訊息一出看熱鬧的人紛紛起鬨,但清一色的都支援呂歸!還說餘木頭會當縮頭烏龜,壓根就不敢應戰。
大夥都知道兩人不和,但是到底是何深仇大恨竟還要一決生死?眾人不知。
有人說是為了楚漓,兩人爭風吃醋。
又有人說是因為他們父輩的關係就不和,導致兩個小的恩怨越積越深,以至於現在已死相鬥。
付清一大清早便是四處打聽訊息,然後趴在牆頭給餘木頭一一講述,他或許是為數不多支援餘木頭的人了。
而餘木頭就這麼練了一夜的拳。
“木頭哥,大多數人都支援那混蛋,都說你根本不是對手!要不然,你還是別去了!”
餘木頭看著滿是擔憂的付清笑道,“小清子,放心吧。他只是那麼說罷了,無非就是想給自己漲漲氣勢,若真鬧出人命,先生也不會同意的。”
“你說的也是,要是他真的敢下死手,先生肯定會出手阻止。不過木頭哥,你跟呢個混蛋,到底是因為什麼結的樑子?以至於他如此放狠話!”
少年啞然,最後沉聲道,“因為...他爹呂大有!”當餘木頭說出呂大有三個字的時候,他的眼神頓時變得銳利無比。
“還真因為你們父輩的關係啊?我說嘛...”
餘木頭沒有聽到付清的話,因為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七年前的一個雨夜。
當時只有八歲的少年依舊稚嫩,父親於三天前音訊全無,少年則是被怪病折磨了整整三天三夜。
這晚雨夜,少年的痛苦漸緩,剛剛睡去,而他的母親卻穿著單薄的衣衫,跪在自家門口,正在祈求面前一個高大的富態男人。
那男人正是呂歸的父親呂大有,呂大有帶著淫邪的笑意,看著跪在自己面前衣衫溼透的女人,下一刻他禽獸的行為開始了... ...
餘木頭怒由心生,越想越憤怒,以至於周身一股無形的氣壓緩緩凝聚,竟是變成了一把透明的長劍,劍身輪廓宛若實質,鋒芒畢露。但對此少年渾然不知。
氣息長劍稍縱即逝,原本閉目盤坐的蘇靈,猛的睜眼,暗驚,“好強的劍意!”
“木頭哥,木頭哥,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你快去看看吧!”一陣焦急的叫嚷聲,將少年從七年前的思緒中撤了回來。
付清瘋狂的砸著門,情緒越來越激動,“木頭哥,你快點!你快去看看!楚漓,楚漓她... ...她...”
餘木頭猛然抬頭,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兩眼瞪的老大看著付清問道,“楚漓她怎麼了?”
被餘木頭這麼一問,原本已經被嚇壞的付清頓時哭了出來,“楚... ...楚漓... ...她,她死了!”
一句話如同驚雷劈身!
餘木頭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他最擔心的事還真的發生了!
村子北邊一條衚衕內,兩波人,一波人指指點點,眼中含淚,一波人則冷眼旁觀。
楚漓就這麼躺在冰冷的泥地裡,面色慘白,已經斷了氣。
餘木頭神情恍惚,他就這麼一步一步走向楚漓,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付清則死死的抓著餘木頭的衣服跟在身後,根本不敢去看。
揉了揉眼睛,少年鼻子一酸,兩行眼淚落了下來。
少年面無表請,只見他脫下了身上的褂子,輕輕地蓋在了楚漓的身上,然後穩穩的將她抱在了懷裡。
餘木頭微笑,平靜又平淡的說,“楚漓,地上冷,起來睡。”
“傻姑娘,哪有人睜著眼睛睡覺的。”
“睡吧,木頭送你回家。”
付清已經泣不成聲,眼淚如雨般落下,村子裡的人亦是如此。
“木頭!木頭!”趙凡塵拖著孱弱的身子,走了過來,他看了看少年懷裡的人,又看了看少年,眼神無比複雜,茫然、悲痛更是不知所措!
餘木頭輕聲一笑對著趙凡塵道,“我們送楚漓回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