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娘聽後凝神沉思片刻,淇奧君緊緊盯在嬌娘的臉上,“娘娘,光防範是不行了,咱們應該早做安排。”
嬌娘看著他道:“本宮何嘗不知,只是如今的朝堂上一半的人是榮王的人,其餘一半還有不知多少人是見風使舵,作壁上觀的,能幫著我們的實在太少了。”
手指揉著額角,她低低嘆氣,“這幾天我心裡悶的難受,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事。皇上現在音信全無,我一個婦人,實在不知該如何。”
“皇后娘娘暫且安心,臣瞧著榮王也是想名正言順,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怎樣。”淇奧君只得安慰道:“娘娘現在還在小月中,要保重身子才行,索性咱們不還有榮王世子在手,而且御林軍還在娘娘手裡。”
嬌娘心裡卻沒數,嬴徹是在臨走前將御林軍的統領權給了大哥,但就算如此,又能阻擋什麼。
而且,嬴徹是生是死現在還不知道。她當然相信他一定會平安回來,但萬一有個意外,他回不來了,她又該如何做?
難道真的去和榮王搶皇位嗎?她又有多大勝算哪?
嬌娘無奈的發出輕輕的唏噓聲,揮手讓淇澳君先退下,她再仔細想想。
越一日,一早,榮王妃就來求見,榮王世子才進宮七天,她就來了兩回回。
一來就問世子吃飽飯了嗎?晚上可有凍著?彷彿嬌娘虐待他一般。
“王妃放心,我是怎麼對待元哥兒團哥兒的,就是怎麼對待聰兒的,絕不會委屈了他。你瞧他這病不都已經痊癒了嘛,而且這幾日他還背會了兩首詩。聰兒,給你母妃背一背聽聽。”嬌娘笑著道。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聰兒應聲緩緩吟來。
“母妃,還有一首,我背給你聽,師傅說這首詩就是將母親的舐犢之情。雖然我還沒理解是什麼意思,但我全篇都背下來了。”他像炫耀一般吟道:“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輝。”
榮王妃思念兒子,而他又剛好背這首詩,每句話都像是紮在她心尖上一樣,榮王妃擦著淚珠,“聰兒背的真好,聰兒好厲害,能背這麼多詩了。”
榮王世子看著他母妃流淚奇怪,一面給她抹淚一面道:“母妃怎麼哭了?聰兒這幾天很乖的,不信你問皇嬸嬸。”
嬌娘笑容柔和,“是啊,聰兒可乖了,你元哥兒團哥兒聽話多了,還能幫嬸嬸照顧弟弟妹妹。”
榮王世子不禁仰起下巴,引以為傲。
嬌娘摸一摸他的頭,“乖,去和弟弟們玩去吧。”
聰哥兒興高采烈跑走,榮王妃叫了幾聲也沒叫回來,小孩子一玩就什麼都不顧了。
嬌娘不讓他們走遠,只能在院子裡玩,雖然現在是暑夏,但因為嬌娘在坐月子,窗戶只開了一條縫,榮王妃伸著脖子往昂瞅,眼睛如貼在兒子身上一般。
嬌娘睨著她,揚一揚手,“榮王妃喝茶。”
榮王妃對她虛虛一笑,端起茶敷衍的喝了一口,連茶水是什麼滋味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