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走進來,衝著嬌娘搖搖頭,“水香好像不舒服,我這幾日看見她好幾次作嘔了,讓她看一下大夫,她也不去,或許是吃壞什麼東西了吧。”
清歡將托盤接過來,燉盅裡是川貝參鴨湯,那鴨子都是用人參喂著長大的,平時吃的比人都精細。
清歡倒出一碗湯,端給嬌娘,隨口道:“作嘔?怎麼和主子剛有孕那會兒一樣?不會是也懷孕了吧。”
本是無心之言,但一說完,幾個人臉上的表情登時凝住。
秋霜臉色都白了,“不會吧?”看一看他們,“那會是誰的孩子?”
渥丹使勁閉一閉眼,“這還用問嗎?自然是那幾個混蛋中的一個。”腳使勁跺到地上,“天哪,怎麼會這樣。”
話音一落,只聽“哐”一聲,發出巨響,眾人齊齊轉頭去看,只見水香不知何時已經進了屋,盛著瓜果的銀盤落到地上,破碎了一地。
她面色蒼白,不知所措的看著眾人,清歡失聲道:“水香。”忙走上前。
水香搖一搖頭,衝她擺手,不讓她走近。一手捂著嘴,抑制住哭聲,轉身掀簾跑出去。
“水香——”清歡要追,被嬌娘叫回來,嬌娘輕輕一嘆,“這個時候,讓她自己靜一靜。”
嬌娘實在不明白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水香,一次又一次的把她推進地獄之中,一個災難的陰影還沒除去,就又來了一個。
對水香的愧疚自責更甚,她只覺得水香一切的不幸都是她帶來的。
“你怎麼能怪自己哪?這是意外。”
晚上嬌娘靠在嬴徹肩上,眼淚止不住的流。嬴徹邊給她擦淚,邊輕聲安慰,“要怪只能怪那些賊匪,和你無關。”
“可她是替我。”嬌娘嚶嚶道。她哭得鼻子通紅,眼睛浮腫。
嬴徹嘆息一聲,撫著她的頭髮,“你是她的主子,她為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再說,本王為了補償,都已經給她賜婚了。像她這樣,龐策願意娶,已經是她的福氣了,她還求什麼?”
嬌娘哭紅著眼看他,怨氣道:“你怎麼能這麼說哪,水香也算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們親如姐妹。”
“可奴才就是奴才,你犯不著為了她傷了自己的身子。”嬴徹是心疼嬌娘,怕她哭壞了,也知道這段時間,她看著沒什麼,心裡對水香卻特別自責。作為男人,他只心疼自己的女人,至於別人,他不在乎。
嬴徹哄著她,“好了好了,這樣,等她出嫁,本王再加一倍的嫁妝,算是補償她,如何?明日本王再派人給她診一診脈,看看是否真的有孕,如果有孕,這個孩子定然是不能留,本王想龐策再如何也接受不了,還沒成親就有個兒子吧。”
現在的嬴徹可以說是拿出十二分的耐心對嬌娘,“你說你,這還不知道是不是懷了孩子,你就哭了一晚上,傻不傻?”
嬌娘嚶嚶,伏在嬴徹身上,一下一下的抽噎,“加兩倍。”
嬴徹嘆一嘆氣,真覺得和嬌娘在一起都心累,比哄玉姐兒還不好哄,他寵溺一笑,“好,兩倍,只要嬌娘不哭,多少倍本王都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