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娘不想她如此和善,身上無一點天之嬌女的驕慢,更是喜歡,“我見公主自己坐在這,我自己也是獨個沒人說話,就想著來和公主作伴。”
因生母離去的早,嬴沅在宮裡並不多受重視,每每只到了佳節建元帝才會想起問一聲。
嬴沅含著一抹和俏麗的笑容,“三小嫂子還是不要“公主公主”的叫我了,若是不嫌棄,只管叫我沅兒吧。”
“好,沅兒。”
兩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嬌娘問道:“沅兒今年十幾了?”
嬴沅回道:“十七了。”
嬌娘笑道:“竟和我同歲,可婚配了人?沅兒貌美,如明珠爭輝,父皇定是要尋得一位好郎兒與沅兒匹配。”
說起自己的婚事,嬴沅臉上浮出一抹傷色,她生母去的早,她在皇宮孤苦無依,父皇對她的感情淡薄,而皇后也一直不看重她,宮中像她年紀的公主,早已許配人家,就像德妃的平陽公主,才十五,下個月就要出嫁了。
嬌娘見狀,已猜到七八分,於是指著花君澤,道:“你看那個郎君如何?”
嬴沅順著她的手指看去一眼,立馬羞得不敢再抬頭,“小嫂子就拿我取笑。”
見此情景,嬌娘是過來人,怎麼會看不懂,她輕輕一笑,道:“那是我孃家的堂哥,早已過了二十,可至今還沒娶親哪。上門來提親的倒是不少,但他眼高,就是一個都不中意。我平時還說他哪,只怕得是位公主他才能看上眼。”
嬴沅抬眼偷偷瞧了眼花君逸,又飛快的垂下來,嬌娘抿著嘴笑了笑,再沒接著把這茬往下說,又絮絮說起別的事來。
女孩子臉皮薄,害臊,等抽空問一下花君澤的意思,再做打算。若真郎有情妾有意,也不失為一段佳緣。
等到了晚上,嬌娘叫來花君澤,才知嬴沅公主竟是堂哥朝思暮想兩年多的人,更覺緣分妙不可言。想來那次,是嬴沅去黃陵拜祭她母妃嗎,才得以出宮。
嬌娘又問了嬴徹的意思,嬴徹對此並不牴觸,於是第二日又以烤肉的名義將嬴沅請過去,又召來花君澤,並製造機會給兩人空間,不想兩人十分合契,直聊到深夜才散。
晚上嬌娘吃了很多肉,這會兒胃脹,睡不著,翻了幾次身,突然想起一事,坐了起來。
“殿下,你知道我今日看到誰了嗎?”
嬴徹幾乎都快要睡著,餳著眼睛,含含糊糊道:“誰啊?”
“飛燕。”
“哪個飛燕。”嬴徹翻了身背對著她。
“就是原崇陽太守張嚴的女兒,張飛燕。你知道我今日看到他和誰在一起嗎?”見嬴徹似夢似醒,嬌娘搖了搖他,“和榮王,不過她如今已不叫張飛燕,而是傾城姑娘。”
嬴徹原本還有睏意,但嬌娘一句“傾城姑娘”一下子讓他清醒,立時坐了起來,和嬌娘臉對臉,“是神仙居的傾城姑娘?”
若是他沒記錯,嬴傲前些日子為爭風吃醋而打架就是因為一個叫傾城姑娘的妓女,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