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徹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只是不願睜眼,再說,難得有個王爺伺候,還不好好享受一番。
直到他摸上她乾癟的肚子,嬌娘心頭一震,立刻明白他的心思。
其實到了這時嬌娘心裡也有些後悔,喝了那麼多的避子湯,就連月事都已經紊亂了,如今想要懷上,卻一直都不見動靜。
她慢慢睜開雙目,對上嬴徹的眼,“殿下今日怎麼回來這麼早?”
每年到了入伏,聖上都要帶領後宮親貴以及百官到百里外的驪山行宮避暑,到秋方歸,今年亦是如此。
但今年嬴徹被留在了京城,監國。
歷朝歷代,若皇帝生病或是外出,一般都是由太子留守宮廷處理國事,這次聖上卻帶走了太子,留瑞王監國,這樣的安排讓不少人動起了心思。
嬴徹見嬌娘醒了,順勢躺在她身邊,一雙臂膀輕輕將她摟住,小聲道:“今日朝中沒什麼大事,就回來了。”
嬌娘小心翼翼的將玉姐兒的胳膊放好,翻身對著他,夏日干燥,他的嘴角起了皮,嬌娘指尖摁在他的唇上,道:“一會兒我讓渥丹熬一碗蓮子羹來,放上一點冰,清熱消暑最好不過。”
嬴徹感念她的體貼,吻了吻她的手指,又道:“聽說今日你姐姐來了?”
嬌娘回頭看了眼玉姐兒,她睡得正香,也不知夢到什麼,嘴角還帶著笑,“姐姐想念玉姐兒,也是情理之中,做母親的,哪有不惦念孩子的。”
回過頭看著嬴徹,“殿下千萬不要因為姐姐不遵循你的禁令,私自外出而惱怒,她一定是太掛念玉兒了。”
“掛念?”鼻端冰冷一哼,“她若是真心待玉兒,也不會讓玉兒受這些苦。依本王看,她只是把玉兒當做爭寵的籌碼。”
停一停,嬴徹眉心簇起,“如今想來,當日你我成婚之日,玉兒卻突然發病,並非只是湊巧。”他的手輕輕撫著嬌娘的肩膀,“或許是她心有不滿,所以才想用玉兒留住本王,讓你新婚之夜獨守空房,為人所笑。”
他的手微微用力,“當初你還說你姐姐會因你進府而怨恨你,本王只當你是多慮,沒想她真是這般不容你。那時她和本王說,和你如何姐妹情深,如何高興你能進府與她為伴,還為咱們的婚事張羅操心,忙前忙後,本王只覺得她賢惠知禮,對她也更看重幾分。”露出嫌惡的表情,“現在想想,真是令人作嘔。”
嬌娘撫著他的胸口,“說到底也是因為姐姐在意殿下。”
“在意本王就要傷害本王在乎的人?”嬴徹搖頭,嗤笑一聲。
心頭微微一震,似有一股暖流在心窩裡流蕩,嬌娘抬眸凝視著他,不覺靠近了他幾分。
嬴徹說的激動,聲音不由拔高了一些,玉姐兒“嚶嚀”一聲,嬌娘忙翻身看她,又拍著她的背,哄了一會兒,方又哼哼唧唧的睡著。
嬴徹看她對玉姐兒如此細心關懷,更覺嬌娘好,貼在她耳邊輕聲道:“多謝你。”
這樣的話出自他口,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還要難得,嬌娘在身體僵硬一瞬之後,微微笑一笑道:“殿下這話可有趣,你我是夫妻,有什麼好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