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崇陽一行之後,朝中有人彈劾嬴徹,說他強迫地方官員對他跪道迎送,行叩首大禮,聖上為平眾怒,罰嬴徹一年俸祿,並讓他閒賦在家一月,靜思己過。
過後,又派貼身太監過來,送了好多奇珍異寶,頗有幾分討好之意。
而對於建元帝的討好,嬴徹卻只是嗤之以鼻,那時正好他在她房中,他就轉手全送給了她。
對於朝政嬌娘不甚瞭解,當時也以為是嬴徹太過囂張,而今看來,卻原不干他的事。
嬴徹嘴角弧度微微向上翹著,似笑非笑,透著一股子古怪的意味看著張嚴,審視片刻,道:“張大人很會奉承人。”
他說的太過直接,讓張嚴先是尷尬一愣,然後從容笑道:“殿下誇獎,下官喜不自勝。不過下官這可不是奉承,”他慢慢靠近嬴徹,壓低了聲音只有他們兩人聽到,“誰不知道殿下是這大秦朝,除聖上外,最尊貴的人。”
嬴徹認真盯了他兩眼,臨行前,他見過花君澤,從他口中得知張嚴此人。
據花君澤說,這個張嚴是建元十八年的狀元,有幾分少年英才的意思。只是年少氣盛,與當時有權威的官員因政事起了衝突,被外放做官,剛開始只是在下面縣官身邊做個主簿,後也不知怎麼的,一路平步青雲,剛過四十,就坐上了一府太守。
一個沒背景的人,在幾年的時間裡升的如此之快,難道只是因為會拍馬屁嗎?
嬴徹縮了縮眼瞼,繼而朗朗一笑,手指虛虛點著他,“會說話。”
張嚴點頭哈腰,活脫脫一副奴才相,“這是下官的真心話。”他向前面做了個“請”的姿勢,“下官府上已為殿下準備好了酒菜,請殿下上轎。”
嬴徹“嗯”了一聲,便抬腳往前走,走了兩步,突然回頭,望了眼嬌娘。
嬌娘的臉色依舊慘白,嘴唇無色,耷拉著腦袋跟在後面,那種虛弱,彷彿下一刻就要昏倒在地一般。
嬴徹雖有不忍,但礙於她的身份,只得忍下,這才提步上轎。
嬴徹的一舉一動,張嚴都非常留心,自然也注意到這一眼,不禁向嬌娘打量。
卻見只是一小廝,只是長得格外俊秀,雖是男人,卻有桃花豔豔之感,不禁感慨,這世間竟有如此漂亮的男人。
再一想剛才瑞王那眼神,一時心思翻轉,倏爾眼睛一亮,目光在轎子和嬌娘臉上來往幾次,頓時明白。
原來瑞王還有這愛好。
本來只聽說瑞王府中嬌妻美妾頗多,如今尤以一位小花側妃最為得寵,他還怕瑞王寂寞,特意找了幾個美人來。
可如今看來,是白費心思了,如此,他還要去尋幾個漂亮的小倌來。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嬴徹掀開轎簾,擰眉一喚,“張大人?”
張嚴連忙應聲,高喊道:“起轎。”
王佔不由揚眉,嗯?怎麼還搶上他的活了?這個張大人,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