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嚇得幾乎魂飛魄散,花錦堂連忙撩袍行禮,“殿下贖罪,小兒——”
沒等他跪下,卻見嬴徹扶起嬌娘,打斷他道:“無妨。”
在嬌娘的吃驚中,他已經將安哥抱在膝上,“這麼叫也沒錯。”看起來他很喜歡安哥,大掌撫過他的頭頂,“以後就這樣叫。”
嬌娘慢慢坐回他身邊,小聲提點道:“這恐怕於理不合。”
嬴徹撩眸盯一眼她,似嫌嬌娘囉嗦,“哪那麼多規矩?”又逗弄安哥,“再叫一聲來。”
安哥尚不知自己的舉動嚇得人不輕,只覺得抱著他的這個人他十分喜歡,很是乖巧的又叫了一聲,“姐夫。”
嬌娘斥他,“安哥,不許胡叫。”
“本王都說了,就這樣叫。”接著又問安哥,“你小字叫什麼?幾歲了?”
安哥思路清晰,口齒清楚,嬴徹問什麼,他都知道怎麼回答,這一大一小兩個人一問一答之間,讓所有人緊繃的弦慢慢緩下來。
花錦堂驚詫的目光一直盯在嬴徹臉上,又怕小兒子一句話回答不好,又奇怪瑞王今日怎麼和以往不同,什麼時候這般好相處了?
老太太臉上則是笑意濃濃,看來,嬌娘這孩子還是有幾分本事,沒枉費她陪送給她那麼多嫁妝。
回去的路上,嬌娘不時的瞟幾眼嬴徹,剛才他在宴席上抱著安哥的舉動,讓她聯想到,如果她的那個孩子長大,是不是也會被他常常抱在膝上。
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以為那是花媚娘給他生的孩子,而她的孩子,花媚娘會告訴他,早已和她一起葬身火海了。
也不知在得知她的死訊,他有沒有一絲傷心難過,有沒有在後來想起過她。
大抵是沒有吧。
想到這,不知為何,嬌娘心裡竟有一絲絲疼痛,她摁住胸口,才稍稍緩下來。
嬴徹察覺到她的異常,扶住她的肩關切問道:“怎麼了?”
嬌娘對他堪堪一笑,“可能是酒勁上來了。”順勢她倒在他懷裡,闔上了眼睛。
一連一個月,瑞王幾乎夜夜宿在關雎閣,一時間嬌娘成了瑞王府炙手可熱的人物,原本還對嬌娘庶女身份有輕怠態度的人,也恭敬起來。
本來這府裡的女人相見瑞王一面就不容易,如今全被嬌娘霸了去,自然,不知紅煞了多少人的眼。
若是換做以前,嬌娘也會勸嬴徹去別人那,可她上輩子和善待人,換做了什麼,有哪個念著她的好了?
既然如此,她為什麼還要把嬴徹往外推,況且她可沒有強留,是嬴徹心甘情願往她這跑。
“姑娘,您也該整治整治那幾個丫頭了,不就是伺候過殿下幾日嘛,就把自己當成主,成日裡就會偷懶不幹活,那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關雎閣養小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