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飯後,嬴徹親自將嬌娘送到花家門口,但並沒有進去,只是告訴嬌娘,他走之前會來見她。
嬌娘微笑著目送他的馬車離去,直到消失不見,她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消失不見。
“姑娘,瑞王殿下走了,咱們也進去吧。”清歡輕聲道。
嬌娘淡淡的“嗯”了一身,轉身往門裡走,她的步子很慢,身上有一股頹然的疲憊,她不知道這樣強顏歡笑的日子要過多久,或許就是一輩子吧。
進了門,嬌娘並未先回自己那,而是轉彎去了老太太那裡。她回來,老太太一定是要問的,索性就直接去回話,省的再白跑一趟。
還有就是回來的路上,路過點心坊,嬴徹停車給她買了好幾盒點心,剛出爐還熱乎乎的,嬌娘惦記著給安哥吃。
嬌娘從門口一路就進了福壽居,剛進了二門繞過影壁,就聽到有斷斷續續的嗚咽哭聲從屋裡傳出來,她腳步頓一下,正疑惑著,白芷迎了過來。
“老太太在見客?”嬌娘問道。
白芷道:“是北府的四夫人來了,姑娘先到耳房等一等吧。”
雖說老太太壽辰那日尤氏一家過來,但兩家的結根本就沒有解,依舊是老死不相往來,今日怎麼會突然來?
嬌娘往屋裡怒了怒眼色,“怎麼回事?”
白芷貼耳道:“說是珠娘姑娘有孕,被正房太太灌了打胎藥,珠娘姑娘身子弱,不想一碗喝下去,血崩不止。”白芷連連嘆氣,“如今就剩下一口氣,怕是拖不了三五日了。”
嬌娘聽的汗毛直立,那珠娘比巧娘還要小哪,思忖了下,問道:“郭家那面怎麼說?”
“有什麼好說的,郭員外早年發跡是靠著他夫人的孃家,他哪敢說什麼。這不,四夫人就找上咱們東府,來求老太太給她做主去。”四房前幾年做的那噁心事,連帶著東府的家奴都瞧不上,白芷說著話,嘴都要撇到天上去了。
嬌娘對此不做評論,跟著白芷從窗戶根下往耳房過,就聽隔著一層窗戶紙裡面傳來老太太的聲音,“你們家素來不是和南府親厚嗎?怎麼反倒跑到我們東府來了。”
接著是哭哭啼啼的聲音,“您老就別提了,我去了南府,但人家推脫我說家裡有事,不方便見客,大門都沒進去就把我打發了。現在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南府是一點不念親情,不講良心,好的時候,就親戚長,親戚短的了,不好的時候,比兔子跑的都快。”
微微沉默片刻,老太太道:“那你找上我來做什麼啊?我們家和郭家也不熟。”
尤氏哭聲漸止,“瑞王不是在您府上住過一段時間嘛,怎麼說也都有情面。我想著讓您請他出面,壓一壓那個郭家。大夫說珠孃的命指定是保不住了,但不能沒了命,別的也沒了吧,怎麼說也得讓郭家用錢把珠孃的命填了。”
餘下,嬌娘不再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