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應該怎麼辦?”
“直接去搜的話,難免叫人生疑。”陸小婉摸著下巴思索,“對了,你就說我來例假了,肚子疼,讓小廚房弄點生薑紅糖水過來。我嚐嚐味道對不對。”
結果,寧馨兒還沒有什麼反應,寧修遠卻一下子鬧了個大臉紅:“你、你大庭廣眾之下說什麼呢?這種東西怎麼能胡亂說出口?真是不知廉恥!”
陸小婉當然知道讓這位小少爺跳腳的是哪兩個字。
可她偏偏要裝作不知道,拖著下巴又惡劣地問了一遍:“什麼胡亂說出口?你指的是例假嗎?”
“知、知道你還說!”
小少爺的臉因為陸小婉再一次的重複紅的幾乎要燒起來似的。
這也未免太清純了吧?上次和他隱晦的討論419的事情,他都沒什麼反應誒?
【你確定寧修遠真的上車了嗎?說不定他壓根以為你倆就是共處一室了而已呢?】
我靠,太有道理了,我居然無言以對。
寧馨兒看著陸小婉把自家老哥戲弄得一愣一愣的,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啦,先把這邊重要的事情解決了再說吧。”
這倒是,下毒的問題才是現在的重中之重。
陸小婉便裝成痛經發作的樣子,捂著肚子,額頭抵在石桌子上。片刻後,她又覺得細節部分還不太到位,便起身從茶碗里弄了點水,滴在額頭上。
寧馨兒這才喊來丫鬟:“陸姑娘有些不舒服,你讓小廚房趕緊熬點薑湯,再放點紅糖。”
小丫鬟也是有經驗的人,一看陸小婉滿臉絕望、恨不得把某個器官掏出來扔掉的樣子,頗為同情,趕緊趕慢地往小廚房跑去。
“陸姑娘演得可真像。”
寧馨兒由衷地佩服。
若不是自己知道她這事表演出來的,還真要給糊弄過去了。
“我以前也會肚子疼,沒有止痛片一整天都和廢了一樣。”陸小婉摸了摸小腹感慨道,原主雖然腦子不好使,被渣男騙的一愣一愣的,但好在身體結實,沒有痛經。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身旁的寧修遠不自在地扭了一下。
本以為他又要罵自己幾句什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說這種汙言穢語之類的,可沒想到,他憋了半天,居然小聲地冒出了一句:“很疼嗎?”
“我就這麼和你說吧,生孩子的疼那是越疼越有希望,痛經這玩意那是越疼越絕望,渾身發冷,上吐下瀉,感覺全世界都把你給拋棄了一樣。”
陸小婉覺得自己這番言語絲毫都不誇張。
她還記得以前的好閨蜜,一位生活在停屍間的法醫。平日裡一臉冷酷,看著再恐怖的屍體都面不改色,一個眼神掃過來,你都會倒吸一口冷氣,覺得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
就是這麼高冷的妹子,每個月的那幾天,就和三歲小孩似的,抱著個熱水袋,窩在沙發裡抹眼淚:“小婉,我肚子疼……小婉,我快不行了,你抱抱我吧……嗚嗚嗚……”
從前陸小婉想到這裡都會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可現在,她的眼底湧出一瞬間的落寞。
也不知道在那個世界的她現在還好不好。
過了許久,那個小丫鬟端了一碗還冒著熱氣的薑湯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小心地放在了陸小婉的跟前:“陸小姐,您快些趁熱喝了。”
陸小婉抬起頭,悲愴地拿起手裡的碗。
她抿了一口,姜味最濃,緊接著是冒出來的紅糖味,還有其中隱隱難以察覺的苦澀感。
沒錯,果然是那藥的味道。
如果奶茶和糕點和薑湯裡都放了紅糖,而這三道菜裡也都被下了毒,湊巧的機率幾乎沒有,那只有一種可能性,便是毒藥被下在了紅糖裡。
“查出來了,就在紅糖裡。”陸小婉緊鎖雙眉。
“那還不簡單,直接把紅糖的商鋪外加所有經手之人都拉出來查一遍,總能查到的。”寧修遠跟炸了毛的貓似的。
自己妹妹被人在眼皮子底下害了那麼久,自己這個做哥哥的,肯定不能坐視不管。
可寧馨兒卻搖了搖頭:“現在我們已經知道這毒下在了紅糖裡,那就好辦了。現在直接抓人,未免是打草驚蛇了。既然小廚房每換一次紅糖,那人便要下一次毒,我們不如將計就計,來個守株待兔。我記得紅糖是一個月換一批,而下一次更換品相就在最近幾日了。”
陸小婉也十分認同:“能給寧府的人下藥,還那麼久都不被察覺,對方顯然不是什麼小人物。你無憑無據地抓到人,也沒辦法治罪,反倒叫藏在暗處的敵人生了警惕,往後再要抓就難了。”
寧修遠撇了撇嘴,臉上雖寫著不服氣,可也沒什麼別的辦法:“行行行,聽你們的還不成?”
就在這時,門衛忽然走了過來,似是有些為難的樣子:“少爺小姐,陸姑娘,門外來了一位女子,說是陸姑娘您嫂子的妹妹,要見您一面,您看要不要把人帶進來,還是您出去見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