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府的家丁將差點準備就緒後便退出了茶室,夜天和薛慕燼兩人本就在外頭守著,壓根沒進來過,一時間,屋內便只剩下寧府的三位已經陸小婉了。
“寧小姐,你這兩年是不是時常有咳嗽的情況,有的時候還食慾不振,若是天冷一點更有噁心的情況?”
陸小婉眼見四下無人,這才緩緩開口。
寧馨兒之前就被她的醫術所折服,這會兒更是目瞪口呆,回過神後連連點頭:“陸姑娘說的是,這些日子還感到胸悶乏力,想著或許是前段時間陰雨連綿導致的。”
“寧老爺,我不知道寧府是不是權勢滔天,但想來也算不上多麼嚴防死守,連自家小姐的吃食裡被人摻了料都不知道,看情況,至少也服用了一兩年了。”
“什麼!”這下,連寧宏都不淡定了,“你是說我寧府混入了內應,甚至還接連在馨兒的食物裡下了毒?”
陸小婉點了點頭,將眼前的杯子推了出去:“這杯奶茶裡就被加了料,只不過用量極少,所以被食物本身的味道給掩蓋掉了。但是下毒之人想必也是擔心被人發現,不急於一時,長年累月的在身體內堆積毒性,就算是醫術高明的太醫,到時候也無回天之力。”
寧馨兒聽到陸小婉這麼描述,臉色嚇得慘白。
她怎麼都想不到,自己已經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服用了慢性毒藥長達一兩年之久,或許若不是今日的這次湊巧,她可能到死都不知道這事情。
“方才我給寧小姐診脈的時候就有些隱隱的不對勁,不過卻實在是發現不出什麼特別的,但現在直接觸及到了毒藥根源,兩相對比,才算是有了答案。”陸小婉不緊不慢地說著。
“大膽!”寧宏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那張慈祥的面容上終於浮現出了厲色,“竟敢在我寧府動手,還如此肆無忌憚!傳令下去,立刻叫人把負責馨兒膳食以及貼身服侍的家丁丫鬟全都召集起來,一個一個的審問清楚!”
“等一下。”
陸小婉和寧修遠兩人不約而同地出聲打斷。
“爺爺,此事不能如此的大動干戈。”寧修遠掃了她一眼,率先開口,“馨兒平日裡不怎麼出門,在外也從不與人交惡,會是什麼人要用這種法子置她於死地?若是對我寧府下手,那我這個未來的家主豈不是更好的動手物件嗎?我懷疑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別的目的。”
“確實。”陸小婉贊同地點了點頭,“寧府這般權勢,還有人能將兇手塞進來,甚至下了兩年毒都沒被人發現,想必對方的本事也不可小覷。寧老爺若是如此的大動干戈,肯定會讓作案者提前感知到不對勁,到時候,可就什麼都查不出來了。”
寧宏想了想,這才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是我剛剛太激動,一時間亂了分寸。老夫也想不到,居然有人能如此膽大,敢對寧府下手。”
“寧府如此地位,肯定會與哪些人有利益上的衝突。”寧馨兒捂著胸口,似乎還是難以平復心情,“首當其衝的便是丞相府。”
陸小婉雖不清楚朝中各官的任職情況,但也明白丞相的能力和地位。
“丞相府在汴京,離這裡雖不遠,但到底也要好幾日的路程,哪日若是寧小姐毒發,他們也方便洗清嫌疑。”
寧宏長嘆一聲,雙眉仍舊緊縮,顯然不會輕而易舉地就放過此事。
“陸姑娘,那我今後該如何是好?那個作案者肯定還會再次動手的。”寧馨兒害怕地捏住陸小婉的袖口。
“那還得委屈寧小姐在找到作案者以前都吃些清淡的食物。這藥並非無色無味,若是不想被發現,必然要用一些濃油赤醬來遮蓋,或者奶茶這種極甜的食物。”
同自己的小命比起來,暫且割捨美食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這兩天,府裡上上下下都得表現的極其正常,切莫叫用毒者瞧出什麼端倪來,我定會叫那人顯出原形。”
陸小婉說著,眼裡閃過堅定的火光!
那是她的中二之魂在熊熊地燃燒。
想她讀書那會兒特別流行一部電影,電影裡的主角是個用毒高手,這導致陸小婉那段時間特別沉迷於毒物研究,但理論知識再好,也沒有實際地方可以使用。
如今,這個機會可謂是從天而降,她怎麼能讓它白白溜走呢?
就在四人交流對策時,一名家丁突然敲了敲門,有要事要稟報。
“老爺,廂房裡那個受了傷的林公子醒了,再那裡吵吵嚷嚷著,似乎是要找陸姑娘。”
沒想到這貨這麼快就醒了。
一醒就要找自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感情多好,有多恩愛呢。
“我不想見他,你們能不能把他給丟出去啊?”陸小婉頭疼地揉了揉眉心,“要事覺得丟在門口有礙觀瞻的話,就丟到鄭家村的林家吧。反正我希望下次再見到他的時候,是跟他和離,或者他把我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