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一筆錢,若是全都讓陸小婉一個人私吞了,她肯定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小婉,你誤會嫂子了,嫂子這也是為了大家好啊。這個寧府一看就是權貴,咱們誰知道你能不能救活那老頭。你現在救活了是得了好處了,那萬一沒成呢,豈不是要我們全家給他陪葬了?”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大嫂你不願意和我共同承擔責任,那現在有了好處,我又憑什麼和你瓜分?”陸小婉質問道。
“小婉說得不錯,當時我們都勸她趕緊走,但若非小婉堅持自己,這些銀子肯定是得不到手的。所以這銀子是小婉一人所有。”陸三德也振振有詞地力挺陸小婉。
陸張氏咬了咬牙,終於剋制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不管,既然咱們還沒分家,那這銀子裡必須有我一份!否則這家,我是絕不同意分的!”
她現在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一次次,到手的鴨子都飛了,她根本咽不下這口氣。
憑什麼自己這個不守婦道的小姑子能開餐廳、能賺那麼多錢,現在居然還在外面買了那麼大的房子,甚至、甚至那個寧府的人都如此巴結她!
陸張氏是不信陸小婉真的會醫術的,她堅信這件事情不過是瞎貓碰著死耗子,運氣好罷了。
可就在陸張氏籌謀著用逼迫的方式也要分到銀子時,一個巴掌重重地落在了臉頰上,打得她腦子裡都是懵的。
陸大友雙目通紅,咬著牙收回了手,他的手臂都在顫抖,不知道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下的手。
“你夠了沒有?我真不知道你居然如此的不識好歹?”陸大友這麼個壯漢,聲音都在顫抖,“要不是小婉妹子一次次地不計前嫌,你覺得你還能在我們陸家待多久?”
陸張氏直接被這一巴掌給打傻了,連慣用的撒潑打滾都給忘了,只是愣愣地看著他:“你……你什麼意思……你要休了我?”
陸大友沒有說話,但是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你憑什麼休我!老孃辛辛苦苦伺候你們那麼多年,你憑什麼要休了我!”她歇斯底里地要撲過去拉扯陸大友,卻腳下不穩,直接摔在了地上,樣子狼狽不堪。
“伺候?我就問問你,你除了剛嫁給我的時候給我娘倒了杯茶,你還做過什麼?家裡的家務事哪樣不是娘乾的?小婉自從被接回來後,你每天就是針對她、擠兌她還在外面散佈那些謠言。”
陸大友說著,臉上竟浮現出了悲涼:“我是個沒用的男人,所以我只能默許你在這個家興風作浪。但今天呢,在小婉試圖救人的時候,你非但不幫一把,還把人給推了出去。現在小婉得了好處,你又想搶。”
陸張氏被懟得啞口無言,只能拿一貫的招數對付:“我不也是為了咱家好嗎?我不就是想讓咱兒子將來能過上好日子嗎?”
只可惜,如今的陸大友卻不吃這一套了。
“你哪次不是說為了兒子好,那這麼多年,你說你花了多少錢在兒子身上,你給他們做了幾身衣服?買了幾件玩具?”
“我……我這是要留著給他們唸書的!”
“那你存了多少?”陸大友反問道,“只怕你連一兩銀子都拿不出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把錢全都寄回孃家,供你那個弟弟娶媳婦兒嗎?”
陸張氏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滿眼不敢置信。
她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可這些,陸大友居然早就知道了,他什麼都知道!
原來是個伏地魔啊。陸小婉嘆了口氣。
她原以為古代的女人就像是一件商品,賣出去了,就和原家沒有關係了,偶爾像秦翠花這種的,也是極其少見的。沒想到陸張氏居然嫁到陸家那麼多年,卻還是被原生家庭所折磨。
可恨之人必定有可憐之處。
但即便如此,陸小婉還是沒有對陸張氏產生什麼過多的同情。
畢竟,缺錢就應該好好自己動手勞動賺得,而不是想盡一切辦法去瓜分別人的資產。
陸張氏在地上又吵又鬧了一會兒,發現居然連半個人都沒安慰自己,只能尷尬地自己爬了起來。
陸大友最後說道:“你老實點,咱們就只是分家,你若胡鬧,我給你最後的體面也就是和離。”
一貫唯唯諾諾的陸大友都不幹了,陸張氏最後的底牌也沒了,她只能灰頭土臉地招了小二進來結賬。
“好的,夫人,咱們這一桌一共是三兩銀子。”小二翻了翻賬單,滿臉堆笑地道。
“什麼,三兩銀子?我們就點了幾個菜要那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