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的意思是,這人很有可能是丞相府的?”
薛慕燼的臉上閃過一陣陰晴,停頓片刻,他搖了搖頭:“倒也不一定,畢竟想要我命的,多了去了,也不止他丞相一人。罷了,也不重要,倒是我讓你差的另一件事如何了?”
“這件事屬下已經徹查了,當年確實是有一群西域人馬逃到過這塊地界。”
聽到夜行人的用語,薛慕燼雙眉微蹙:“逃?”
“是,如今西域的皇帝並非先皇的親生血脈,而是他的弟弟。當年西域為了爭奪皇位,發動一場兵變,如今的西域皇慘敗,被迫逃到我們國家,甚至一度隱姓埋名,只為苟且偷生。”
“既然是逃來的,那肯定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此一來,想要查到什麼,可就不那麼容易了。”薛慕燼搖了搖頭,有些失望。
夜行人點了點頭,思索了一下,還是緩緩道:“不過倒是有些沒有證實的傳聞,主子您要不要聽?”
“你說。”
“聽聞西域皇當年隱姓埋名後和一女子相愛,兩人不僅組建了家庭,甚至還孕育了兒女。只是他到底不是普通的良家百姓,不可能一直過這種安逸享樂的生活,所以便透過假死,離開了自己的妻子兒女,重回戰場,並且奪下了皇位。”
“我記得如今的西域皇在位十五年,若算上打仗的時間,也有二十年之久了。二十年前……”
薛慕燼低頭沉思著,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裡多了幾分的探究。
*
“小婉,小婉,醒醒,太陽都曬屁股了!”
睡得正香的陸小婉被人推醒,還不等抱怨幾句,便看到自己母親秦翠花那張放大的面孔。
“娘?你怎麼進來了?”她猛地從床上坐起,眼裡充滿了驚恐。
她隱約記得,昨晚薛慕燼是在她房間裡留宿的,她娘現在一大早就闖進來,不會撞見那傢伙吧。
秦翠花好像沒注意到陸小婉的反常,笑眯眯地起身:“娘這不是看你一直沒起嗎?就來喊你了!免得一會兒早飯都讓那群兔崽子給吃光了。”
“哦……那娘……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麼……額……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沒有啊?”
“奇怪的東西?”秦翠花捏著下巴仔細地回憶了一下,“有一件。你睡覺咋不關窗戶呢?一會兒著涼了可怎麼辦?”
聽到這話,陸小婉才算是徹底鬆了口氣。
看來薛慕燼這男人應該是偷偷翻窗離開的,只要不被人看到,就沒什麼事兒了。
梳妝換洗後,陸小婉便跟著秦翠花一起吃早飯。
三位哥哥還是一如既往地打了招呼,陸張氏則冷哼一聲,不屑一顧地翻了個白眼。
這白眼反的,陸小婉都擔心她一個翻不過來就這麼過去了。
“對了,有件事我要問問清楚。”
吃到一半,陸張氏忽然將筷子拍在桌上,出聲質問道:“你們幾個說是等兩天,到底什麼時候才走啊?告訴你們,分家已成事實,別想著賴在這裡不走!”
“夠了!”
只聽一陣強有力的男聲傳來。
一桌的人全都震驚地看了過來,剛剛還囂張無比的陸張氏也驚恐地轉過頭,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陸大友的身上。
陸小婉拍了拍胸口,剛剛一口饅頭嚥下去,直接被嚇一跳,差點沒噎死。
“你……你說什麼……”陸張氏有些害怕地看著自己的丈夫。
她從來沒看到過陸大友如此的兇狠,更是沒見過他當著眾人的面如此駁斥自己。
“我說你夠了!”陸大友吼完,深深地喘了幾口粗氣,“咱們都是一家人,分了家血脈還是不會斷的。現在要分家了,咱們分了大頭,拿了這間房子,理應知足,你居然還要趕人?趕的還是咱媽,咱弟弟和妹妹,你還有沒有點良心?”
陸張氏都快被陸大友這番爆發的話語給嚇哭了,一貫伶牙俐齒的她張了張嘴,居然連半個字都沒有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