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陸小婉很想往薛慕燼這張帥到慘絕人寰的臉上來一拳,但介於還有陸張氏和林儀天的事情沒有解決,她只好用力地將自己的手腕扯了出來,便翻身從床上下來。
“聽好了,你老老實實呆在我房間裡,別出去,不然要是叫人發現了,我不介意再把你賣一次。這次不賣個五十兩絕不罷休。”
瞪了床上的薛慕燼,卻不知道這人什麼時候居然用被子把自己過了個嚴嚴實實,還縮在床角,儼然是一副被惡霸欺凌的小嬌妻模樣。
“你幹啥呢?”陸小婉有點抓狂。
“在下聽你的,乖乖等你回來。先幫你暖床。”
“大熱天的你暖什麼床啊!”陸小婉氣到崩潰,隨手抄起桌上的一個饅頭,就朝著人砸了過去。
薛慕燼眼疾手快,穩穩當當地接住了饅頭:“原來陸姑娘還知道在下沒用晚膳,真是萬分感謝。”
回答她的,是門砰地一聲被用力關上。
陸小婉在門外用力地跺腳,好不容易把情緒發洩乾淨了,這才朝著內堂走去。
屋內,秦翠花正在油燈下縫補衣服,陸張氏坐在一旁看著自己兩個兒子打打鬧鬧,心思卻全然不知道飄到了什麼地方。
看到陸小婉走進來,她猛地一震,臉上的神情都不自然起來。
“小婉,這麼晚了,你怎麼又起了?”秦翠花有些驚訝地迎了上來,“娘給你端進去的饅頭吃了嗎?”
“娘,這些等會兒再說,我已經想好了,用方子和林儀天換休書。”陸小婉委屈巴巴地依在秦翠花的懷裡,“免得他日後得寸進尺,老是來找我麻煩。”
秦翠花自然是無比心疼陸小婉的,見她這樣,更是於心不忍:“小婉,你別怕,有娘在,不會讓那個姓林的再欺負你分毫。既然這個方子被人偷了,那咱們就趁著事情還沒鬧大之前趕緊換休書。反正這姓林的也鬥不過鴻興酒樓,咱們也不用怕他佔便宜。”
說著,秦翠花便要帶著陸小婉去林家算算總賬。
陸張氏一聽,臉色都白了。
這要是讓陸小婉去成了,自己的五十兩銀子豈不是泡湯了?
慌忙之下,她一下子站了起來,將兩人給攔住了:“媽,小婉,你們也不看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這大晚上的跑到林家去,知道的是知道你們要算賬,不知道的還以為小婉和林儀天要舊情復燃呢。”
秦翠花一想,是這個道理。白天上門,氣勢洶洶的,也好讓鄉里鄉親們做個見證,大晚上的闖過去,總顯得有點不三不四的。
於是,她安撫地拍了拍陸小婉的肩膀道:“你大嫂說得對,小婉你彆著急,咱們明天一大早就去和那林家的狗東西做個了斷。”
陸小婉面上一副不樂意卻又無力反駁的樣子,擰巴了一會兒,這才點了點頭。
見她答應下來,陸張氏才悄悄鬆了口氣。她掃了一眼還坐在地上玩泥巴的兩個兒子,一手一個給人提了起來,朝著自己屋裡拎:“行了行了,都瘋了一天了,也該收收心思了,趕緊回去睡覺去。”
“娘,再讓我們玩會兒吧,再玩會兒吧。”兩個小孩苦苦地央求著,畢竟平日裡,這個時間點還是他們都還在休閒娛樂。
陸張氏可沒功夫對付這兩個小孩,本就心煩,被他們這麼一哭一鬧的,更是沒了耐心,啪啪兩聲,一人賞了一個大嘴巴子:“閉嘴,滾回去睡覺去!”
“大嫂,你怎麼能隨便打孩子呢?更何況現在時間尚早,還不到平日就寢的時間吧?”陸小婉雖不想管陸張氏的家務事,但看到兩個小孩平白被打,還是於心不忍的。
說話間,她便蹲下身子,從懷裡摸出兩顆糖球,遞給了兩個小孩。
兩孩子什麼都不懂,小沒良心的都是有奶便是孃的角色,絲毫不顧及自己親孃的臉面,看到糖球就迫不及待地投奔到了陸小婉的懷裡,還朝著陸張氏做了個鬼臉。
陸張氏幾乎要氣絕,她不管不顧地衝了過來,將兩個小兔崽子拉了過來:“大晚上的吃什麼糖球,別人下了毒把你毒死都不知道,趕緊滾回去睡去!”
她說完也不管兩個兒子在那鬼哭狼嚎,直接朝著自己那屋趕去。
“娘,大嫂怎麼突然那麼奇怪了?”陸小婉故作疑惑地看著秦翠花,“平日裡恨不得寵到天上去的,今天怎麼又是打又是罵的?”
秦翠花被這麼一提醒,也覺得十分古怪。
好像從吃飯那會兒開始,這個陸張氏就一直魂不守舍的,腦子裡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剛喊她還喊了幾遍才答應的。
可要說吃飯那會兒發生了什麼,似乎也就是小婉方子被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