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婉,你不就是仗著秦翠花寵你才那麼囂張嗎?裝什麼好人?看老孃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陸張氏漫無目的地快步走著,嘴裡嘀嘀咕咕地說著陸小婉的不是。
“孩兒他媽,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兒啊。”陸大友從後頭匆匆忙忙地追了上來。
“你甭管,回家看著孩子去,老孃瞧著你這幅窩囊樣子就來氣。”陸張氏翻了個白眼,氣不打一出來。
陸大友知道她這是被秦翠花罰了後心裡不服氣,只能哄著來:“你別生氣了,娘這不是在氣頭上呢嗎?你明天服服軟,認個錯,她肯定不會真讓你餓著肚子的。”
“認錯?我憑什麼給她認錯?是你那個好妹妹在外偷漢子,是她先幹出這種沒皮沒臉的事情,我是她嫂子,說她兩句還說不得了?她當自己是皇帝老兒的閨女了?”
陸張氏一激動,嘴裡沒把門,音量還大得驚人,這把陸大友嚇一跳,慌忙去捂她的嘴。
“你可別說了!一會兒再鬧起來,娘就不是罰你餓一天了。”陸大友四下裡瞧了瞧,壓著聲音,“你說小婉在外偷漢子,你又拿不出證據,娘又是最疼小婉的,這不肯定跟你急眼嗎?”
“好你個姓陸的,你就相信你妹妹也不相信我!”陸張氏又氣又急,伸手就往他胳膊上擰,“我那天可是親眼看到他們兩個在餐館裡摟摟抱抱,曖昧的不行!”
陸大友被她打得苦不堪言,連連後退:“那就算我妹妹真和那個誰有點事兒,那肯定也是被林儀天這個混帳東西給逼的。再說了,咱們一家人的,你這天天說小婉長短的,搞窩裡鬥也不成啊……”
可不等他說完,陸張氏的拳頭又砰砰朝著他砸了過來:“滾滾滾,你給老孃滾蛋!回去安慰你家妹子去!可憐我嫁到你陸家來,整天就是看眼色過活的。”
說著說著,陸張氏就開始痛哭起來,當然是光打雷不下雨的那種,俗稱撒潑。
陸大友最頭疼他這婆娘這一點,一言不合就瞎胡鬧,他這人也老實懼內,說不出半句狠話來,只能朝著陸張氏嘆氣:“那我先回屋看看娃,你也早點回來歇著。”
陸張氏就在路邊又哭又鬧了半天,確定陸大友真的離開後,這才快步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她三步並作兩步,趕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終於趕上了林家母子。
“喂,姓林那個!”
聽到喊聲,林儀天和林王氏都轉過頭,見來人是陸家的大嫂陸張氏後,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
“喲,她嫂子啊,這麼死皮賴臉的跟過來做啥?”林儀天語氣極差。
陸張氏倒沒了方才盛氣臨人的樣子,反而笑了笑,又靠近了幾步:“姓林的,怎麼說你現在都算我妹夫,我有筆買賣要和你做,你答不答應?”
林王氏還記得那天他們來搶陸小婉時,陸張氏薅她頭髮的事情,更是不客氣:“啥生意?我跟你有啥生意好做的?”
“你們別不承認,嘴上說著來接人回去,我看其實就是惦記著陸小婉館子的配方吧。”
一下子被戳中了心事,林王氏也沒了剛才的囂張勁,眼角有些抽搐起來:“你……你說啥呢……”
林儀天被自己娘這不經詐的樣子氣到,把人往後一推,自己站了出來:“什麼惦記不惦記的,她陸小婉現在是我的女人,她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我讓她交出來那是天經地義。”
“天經地義?”陸張氏不屑地哼哼一聲,“那我也沒瞧見她把東西給你,再老老實實地跟你回去啊。反而是看到有些人偷雞不成蝕把米,被要了休書,臉都不知道丟到什麼地方去了。”
她這屬於哪壺不開提哪壺。
林儀天本來就為陸小婉討要休書的事情惱火,現在被陸張氏這麼譏諷,更是怒火攻心,一挽袖子就朝著她走來:“他孃的,這個賤婦是不是欠管教?老子不介意替姐夫好好教訓教訓你!”
陸張氏本來就只能逞口舌之快,眼看著一大男人要和自己動手,當即就慫了:“妹夫,你這是做啥,我好好的想和你做個商量。你不是要陸小婉的方子嗎?我給你弄來,到時候,你給我結現銀子就成了。”
“方子?就憑你也能弄到方子?”林儀天滿臉的不屑,“再說了,這方子早晚都是我的,老子憑什麼給你銀子?”
剛剛他鬧了那麼大一出,連村長都請來了,還是搞不到方子,更別提這個只知道張家長李家短的村婦了。
“行啊,那你自己耗去吧。”陸張氏不緊不慢地在路旁的一塊石頭上坐下,“反正呢她陸小婉身邊是不缺男人了,你是沒見過咱館子裡的那個打雜的,長得那叫一個俊啊。”
林儀天一聽,更加不服氣了,他自詡自己是鄭家村裡長得最帥的,否則,陸小婉當年也不會要死要活的嫁給自己。
彷彿看出了他心裡所想,陸張氏更是添油加醋:“別以為自己長得帥,和他一比,你連人半截手指頭都比不過。你要是不信,就自己去看看。別以為陸小婉還是那個能任你擺佈的乖媳婦,就剛剛站她身邊那個,一看就是有些功夫在身的,你更加比不上了。”
林儀天自負慣了,哪裡被人這麼羞辱過,可是他卻發不出脾氣來,因為陸張氏說的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