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兩半緩了緩,這才用沙啞的聲音道:“你為什麼要救我?我剛剛明明要殺了你!”
“一碼歸一碼,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有什麼動機,但只要我是個醫生,你有傷,我就一定要救你。”陸小婉堅定地說著,“至於你恢復了之後會不會殺我……”
話音到這兒,她卻突然沉默了。
男人也沒有說話,只是那冰冷的眸子裡隱藏的殺意逐漸融化消散。
客房內寂靜了片刻,便見陸小婉忽然跪坐起來,腦袋duang的一下磕在了四兩半的胸口:“求求你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饒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下有小廝的,我可不容易了!你說你長得那麼帥,一看就不是什麼普通人,肯定不會和我這種一介村婦計較的,對不對?”
於是乎,四兩半那毫無破綻的撲克臉再一次出現了破損。
這個女人怎麼回事?剛剛給自己處理傷口的時候還是那麼霸道果斷,如今這狗腿的求饒是怎麼一回事?
控制住自己蓬勃的吐槽慾望,四兩半決心維持住自己高冷小夥兒的人設。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你救我一命,我欠你一個人情,今後定會奉還。先走一步。”
說罷,他推開陸小婉,便要起身。看樣子是要準備離開客棧了。
“不行,你不能走,就算要走也得等傷好了再說。”陸小婉不知道他要去什麼地方,但根據一般小說的設定,這男人不是去報仇就是去完成沒有完成的任務。反正肯定不會安安心心在家養老種田了。
本著對自己病患負責到底的態度,陸小婉肯定不能輕易放他離開。
特別是在確定他沒有要殺自己的意圖後,就更加大膽地扯住了四兩半的衣袖。
“我很危險。”男人轉過身,目光深沉,周身的氣場也恢復到了方才生人勿近的等級,“接近我的人,下場只有一個死字。”
“沒關係,反正我身邊已經有個不明人士了,多一個少一個的,也沒什麼區別了。”陸小婉說著說著,眼眶突然就有點發酸。
她這是造了什麼孽啊,身邊都是危險分子。
【還不都是你多管閒事撿的唄】系統毫不留情地嘲諷。
“你是我的恩人,我豈能拖累……”
四兩半去意已決,就當他打算狠狠心抽出衣袖之際,客房的大門卻被人開啟。
薛慕燼端著一碗藥湯走了進來,可入眼的畫面卻叫他差點摔了手裡的碗。
只見屋內燈光昏暗,所有的光亮全都聚集在床榻邊,屋內一男一女姿勢曖昧地纏抱在一起,兩人看著皆是滿頭大汗,十分的疲憊。
言簡意賅就是,怎麼看都像是幹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你們……”
薛慕燼正欲開口,四兩半則快他一步,忽然卸了力道,任由陸小婉死死地拽著他的胳膊。
他凝視著薛慕燼那清秀俊朗的面頰,瞳孔在燭光下泛著亮光,緊緊抿著的唇角竟上揚了幾分弧度:“好,那我就留下來。”
“不是?你怎麼突然就答應了呢?”陸小婉懵逼了。
這剛剛還決絕的要跳窗離開的男人,這會兒怎麼就改主意了呢?還改的如此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