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山的大伯,全程面無表情地旁觀著言律歌對倆盜賊的旁觀。
言律歌對國際大盜的盜竊手法很熟悉,甚至在很多時候能夠做到“預判”的地步,再配合著無孔不入的監控圍觀和有理有據的深度解說,活生生讓這場盜竊行動變成了一幕鬧劇。
但以他目光來看……怎麼說呢……嗯……
他覺得,言律歌對盜竊手法的這種熟悉,並不像是偵探對犯罪手法見多識廣的熟知,而更像是犯罪者對同類手段信手拈來的熟稔。
就好像……就好像……自己也幹過很多次類似的事情,所以經驗相當豐富一樣。
這個念頭讓李家大伯無言了一瞬,繼而又想起了對方不分青紅皂白就按著他一頓打的殘暴行徑,怎麼都覺得這不是一個和平年代三好少年能做出來的事情。
據說他父親言戎還在世的時候,這位言家大少爺就以無法無天出名的,天天逃課失蹤不說,偶爾還會傳出他和黑幫、殺手、情報組織等等非法勢力混在一起的傳聞。
這麼想的話,多一份“大盜”的資歷似乎也挺正常的。
該說,不愧是“邪神”嗎?
李家大伯覺得臉上的傷又開始隱隱作疼了,他偷偷看了言律歌一眼,卻發現對方在同一時間也回望了過來,朝他咧嘴一笑。
大意就是——“看破也別說出來,不然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塞到你的腸子裡去。”
李家大伯嚇得一縮,急忙低下頭去,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但是言律歌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眉頭一蹙,殺氣肆虐:“過來。”
“……”李家大伯下意識地想跑,但是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又斷了逃跑的念頭,老老實實地向前邁了一小步。
“有什麼我能為您服務的嗎?”李家大伯恭恭敬敬地問。
他一向是個能屈能伸的人。
沒想到言律歌完全不領情:“你?為我服務?伱有什麼資格這麼說?”
“雖然您選擇了我的侄子,但他畢竟年輕,在家族的很多事上資歷不足。”李家大伯不著痕跡地黑了李重山一把,又展示一下自己的籌碼,“而且,我接觸過‘法老王’,對方還沒有發現我的異常……”
他看出了言律歌對那具木乃伊的在意、探究以及偶爾流露的惡意,雖然不知道緣由,但是“邪神”對蘇珥七世絕對談不上善意。
那麼……
但是言律歌卻笑著打斷了他:“你是想說,你可以在我對付‘法老王’的時候,選擇跳反甚至充當臥底,幫助我對付他?”
李家大伯低頭:“是。我對‘法老王’本來就算不上忠誠,最多隻能算得上是利益交換。”
“呵呵,有趣。”言律歌意味深長地笑了兩聲,又扭過頭去看監控螢幕裡的兩個小毛賊,“既然如此的話,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
李家大伯的心頭猛跳了一下,強壓著不安的情緒,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您……說什麼?
“我和蘇珥七世接觸的次數僅有幾次而已,對他的瞭解不多,能說的我都說了。”
“但你隱瞞了最重要的事。”言律歌冷笑著揭穿了對方,“你隱瞞了‘法老王’要你做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