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貴妃剛要開口,卻被皇帝一個厲眼給瞪回去了。
皇帝的目光在她倆之間逡巡片刻,沉著臉說道:“從即日起,由容妃協理後宮之事,皇貴妃你就在延禧宮好好反省,學一學婦德婦容。”
皇貴妃身子微微一顫,由慶妃扶著才站穩了腳跟。
映芸趁機朝她們詭秘地笑了笑,正嘚瑟著,無意間瞥見皇帝移眸看過來,連忙又低下頭去。
皇帝睨了眼映芸,道:“你膽子也不小,擅闖宮禁,跟朕回養心殿去領罰吧。”
“嗻。”
映芸垂頭喪氣地跟在他後面,一路上默默無語,直到入了養心殿,屏退了旁人,彼此才卸下各自端著的身份。
暖炕的案几上擺了三四碟果盤,映芸不跟他客氣,顧自爬上炕去,雙手在金絲鏤空暖爐上烘了烘,便挑著果子吃。
皇帝換下了一身黑狐皮端罩,緩步走至她身旁,道:“你還真會給朕出難題,今兒要不是朕得了信兒,你如何能從延禧宮出來?”
映芸一臉雲淡風輕地笑了笑,說:“您也太小看我了,就您那個皇貴妃能困住我?要是您晚來一步,我能把您皇貴妃的胳膊卸下來一隻,您信不?”
皇帝皺了皺眉頭,道:“你換了一身男裝,這性子也愈發張狂了,皇貴妃她又怎麼得罪你了?”
映芸無趣地扔了果殼,仔細說道:“皇上您日理萬機,有太多事情不知道了,皇貴妃專幹那些陰險小事,昨兒把我那異父異母的弟弟給抓進了刑部,誣陷他反清復明,還有我那個繼母,成日在府裡監視著我,您說我再不給她點顏色看看,豈不是太好欺負了。”
皇帝微微一嘆,聽著她在耳邊絮絮叨叨地說著。
待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皇帝將胡世傑傳喚入內,吩咐道:“你去一趟刑部,傳朕的旨意,喜寶兒之事查無實證,便要刑部即刻放人。”
“嗻。”
胡世傑即刻前往刑部,大概半個時辰後,又急匆匆地回了養心殿稟報道:“皇上,奴才到刑部的時候,喜寶兒他……已經嚥氣了……”
“死了?”映芸跳了起來,疑道:“我早上從刑部出來的時候,他雖然受了點刑,但神志清醒,怎麼可能短短几個時辰裡就命隕了?”
胡世傑回道:“據仵作說,喜寶兒是外寒入侵,氣血臃於咽喉,引發的窒息而亡。”
映芸眉頭緊蹙,道:“這也太巧了,肯定是她乾的。”
皇帝道:“你還在懷疑是皇貴妃……”
映芸起身說道:“不是她還能有誰,我們前腳剛出了延禧宮,她後腳就殺人滅口了。”
皇帝見她一臉怒目,又怕她惹出事兒來,問道:“你幹嘛去?”
映芸俯身一跪,道:“皇上放心,奴才不是去延禧宮找皇貴妃麻煩。只是事出突然,這訊息要是傳到和府,喜塔拉氏必定會鬧騰,奴才必須趕回去才行,奴才告退。”
皇帝沒有攔她,道:“你去吧,這幾日就不必入宮了,把府裡的事情處理好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