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妃看出了她的疑慮,問道:“後宮皆以娘娘您為尊,皇上遲遲沒有立後,不過是少了一個挑頭的人,依臣妾看,只需朝中有人拋磚,必能引玉。”
皇貴妃卻神情淡漠,道:“後位固然吸引人,但本宮也有自知之明!我不過是漢軍旗出身,大清自開朝以來,從未有過漢人皇后,況且,本宮母族於朝中無人,誰會替本宮去出謀劃策?”
慶妃恭維道:“娘娘您怎可妄自菲薄,若要說祖宗規矩,也沒有出過一位漢人副後,不是嗎?當年孝賢皇后不過薨逝三年,皇上就另立皇后,今日同往昔何曾相似,娘娘怎能白白浪費了這次機會?”
皇貴妃甚為謹慎,思慮一番,道:“本宮佔著皇貴妃之位,已是如履薄冰,斷不可再行差踏錯。此前為了永貴人之事,你我已惹惱了老佛爺,這次要慎之又慎。”
“娘娘的顧慮不無道理,”慶妃暗自思忖著,說道:“臣妾願獻上一策,娘娘您看是否妥當。”
“你且說來聽聽。”
慶妃緩緩說道:“皇上向來重視京中的生員,咱們可從中尋一位仕子,透過他的嘴去說,不論成功與否,都不會牽連到娘娘您,就當是扔一個小石子出去,給娘娘您探一探路子。”
皇貴妃思量著說道:“這倒是可行,不過,你行事還需謹慎,不可給人落下把柄。”
“是,娘娘您放心,”慶妃信心滿滿地說道:“此次無需我們出面,京城裡的好事者那麼多,自會有幾個不怕死的。”
皇貴妃暗自點了點頭,關鍵是自身要撇乾淨,不可與永貴人之事一樣,成事不足,反而給自己惹了一身的騷。
再說慶妃這人一直低調,自從撫養永琰後,她跟皇貴妃如一條繩上的螞蚱,對立後之事格外上心,一切都暗戳戳地進行著。
過了炎熱的酷暑,聖駕於初秋時分,浩浩蕩蕩起鑾回京。
映芸隨駕圓明園後,還未回過學士府,這一回到京城,阿琳早早地聽聞了風聲,在府中等候著她。
一入家門,府門前就燃起了兩串鞭炮,噼裡啪啦地震耳欲聾。
映芸捂著耳朵,一溜煙跑進了門,扯著嗓子問著阿琳,道:“你做什麼呢?”
阿琳笑嘻嘻地說道:“恭喜哥哥,你榮升御前侍衛,怎麼也該慶賀一下吧?”
映芸不屑地笑了笑,說:“不過是個三等侍衛,就要放鞭炮,那改天我若成了當朝首輔,你豈不要放火箭了?”
阿琳漲紅了臉,伸手捂了捂她是嘴,小聲說道:“哥,你嚷嚷什麼?這話要是被人聽見了,你不怕朝中有人忌才嗎?”
映芸扯了扯嘴角,不與他深究,說道:“對了,你去鹹安宮收拾一下,我們準備搬家了,結束寄人籬下的生活。”
“搬家?”阿琳摸了摸腦門,呢喃道:“這又是哪一齣啊?你不住學士府了嗎?要搬去哪兒?”
映芸揚了揚頭,笑說:“搬去前海西街的豪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