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藝馨真的是餓了。
這一晚上什麼都沒吃,反倒被灌了兩杯酒,肚子早就火辣辣,燒的慌,夢裡見著韓子琛居然拿個雞腿誘惑自己,當然一下子撲上去。
殊不知錯把彭喆當成了雞腿,還暴露了自己的吃貨屬性。
夜深人靜,房間靜悄悄的,全世界彷彿只剩下他們兩人。
彭喆握著毛巾的手稍稍僵了片刻,內心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他盯著不甚清醒的程藝馨,勾唇苦笑。
“他到底是對你有多好,才會讓你連在夢裡都如此唸叨。”
說實話他不甘心,活了三十年,自認為見慣世間冷暖,再也不可能動心,卻未曾料想會遇上程藝馨,身旁還多了個韓子琛。
他大概明白當初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了,明明兩人分毫不差,但她的眼裡永遠只看到另一個人。
這讓自己如何心甘情願地放手。
程藝馨睡得格外香甜,但彷彿是感受到注視的目光,不自在地嚶嚀了幾聲,嬌嫩的嘴唇也跟著動了動,彷彿是某種邀請。
彭喆自詡不是坐懷不亂的君子,自然不可能冷靜自持,甚至有些不受控制地盯著粉唇,心跳不斷加速。
“這裡只有你們兩個人,就算做了什麼也不會有人發現。這不是你一直渴望的嗎?趕緊親她啊,以後可就不一定有這種機會了。”
內心彷彿住了魔鬼,一直在煽風點火,卻又句句戳中他的心思。
彭喆不自然地舔了舔唇,握著毛巾的右手不斷收緊,根根青筋凸現,彷彿在壓抑著什麼。
許久,男人這才有了動作,慢慢俯身,緩緩閉上了雙眼,喉結上下滾動著,眼看著將要親上她的唇瓣,電話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他彷彿做賊心虛,趕緊四處尋找聲音來源,才發覺居然是韓子琛打來的電話。
彭喆猶豫了許久,這才按下接通鍵,邁開步子走出臥室。
“藝馨?宴會結束了嗎,要不要我讓人來接你。”男人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帶了絲絲疲倦。
彭喆知道自己不應該做小人的,放任電話置之不理是最好的辦法,而不是像如今這般,彷彿是在挑釁,但只有他清楚自己有多心虛。
“是我。”他終究是開口了。“程藝馨她喝多了,我送她回酒店休息。”
簡簡單單幾句話,卻因場合物件時間種種因素,多出了幾分深意,雙方都清楚這是什麼意思。
韓子琛那邊安靜了許久,這才響起一聲輕笑,聲音冰冷:“那我豈不是還得感謝你?”
屬於男人之間的較量正式拉開序幕。
彭喆想了又想,直到不遠處的路燈一個接一個熄滅,才啞著嗓子開口:“你別想太多,我和她沒有發生什麼。”
他不至於乘人之危,更何況這時候並非正人君子做法,他需要的是程藝馨心甘情願,而不是霸王硬上弓。
殊不知他這番話聽起來尤其刺耳。
韓子琛疲憊地揉捏著眉心,唇邊盡是諷刺的笑意,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只消一眼,就能看出他情緒不對勁。